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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鋒如刀般嗆啷碰撞,交流,又迅速結束,陳禮扭頭大跨步地徑直向病房去,記者們都跟著她往裡走。
左忱慢了兩拍,落在一行人最後,等走到房門口,她穿過人群一眼看到蘇粒,她縮在床上露著眼睛,也看到左忱。
左忱遠遠地沖蘇粒劃了個笑,接著原地一轉身,正對剛才那個記者。
左忱伸出手:&ldo;您好,我叫左忱。&rdo;
那記者愣了愣,估計沒想到左忱能跟他說話,擦擦手握住她,&ldo;您好您好,我知道您。我叫胡執,執著的執,西寧都市報的採編記者。&rdo;說完他遲疑一下,有點尷尬地用手掌示意了下旁邊的人。
左忱理會地嗯了一聲,&ldo;打斷您採訪不好意思,我是看您挺負責任的,就想問您要張名片。&rdo;
&ldo;啊沒事,應該的。&rdo;胡執笑著掏了張名片給她,客套了幾句,借著轉頭倒數三二一,繼續採訪。
左忱揣起名片進了病房,屋裡記者還在圍著陳禮。站了一會等陳禮講完,眾人又一擁到她面前,左忱笑答了幾句,手在背後碰碰陳禮的,兩根指頭把名片傳給了她。
新聞採訪問題無非就那麼幾個,公證人和蘇粒媽媽都還沒來,下面環節暫時進行不動。採完了眾人都散開,鬆散地除錯機器。
而無論屋裡人往哪湧,蘇粒都在沉默。
左忱那天下午陪她打了一下午遊戲,她也一句話都沒說,她有點懷疑蘇粒的發聲器官受過損。她想了想,讓陳禮看著,下樓去小賣部買了倆棒棒糖。
回來後左忱坐到床邊上,吸口氣把糖拿給蘇粒。
&ldo;葡萄和……&rdo;她看了一下,剋制著聲音溫和地說:&ldo;和酸奶味兒的,你吃哪個。&rdo;
&ldo;……&rdo;
十幾秒過去,蘇粒才慢慢從臂彎裡揚起頭,抬著眼睛看她。
左忱以為她不願意吃,自己開啟酸奶味的含著,又剝了葡萄的。嘴裡一股廉價的甜味,她抽出含過的糖球,拿到蘇粒面前示意。
&ldo;挺好吃的,吃吧。&rdo;
四隻眼盯著兩隻糖,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時間一長,左忱舉得手都有點抖。撐身往前探了探,她低下頭,面無表情地說&ldo;吃。&rdo;
蘇粒迎上她的目光,終於慢慢張口‐‐伸頭含住了左忱吃過的那顆糖。
左忱一愣,條件反射往後抽手,旁邊閃光燈眨了個眼,糖球被牙關拖住一瞬,接著立馬出來。
你看,你又亂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如同草裡的被踩著的獸夾,蘇粒的五官猛然扭曲,臉上現出一副驚恐的表情,仰頭嘶啞地哭:&ldo;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粒粒錯了!粒粒不該亂吃東西!對不起!粒粒錯了,粒粒錯了……&rdo;
她近乎神經質地重複著,聲音不響,卻足夠引人注目。
左忱從她大張的喉嚨裡看到了潰爛的顏色。
她歇斯底里的速度太快,左忱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她餘光裡見到邊上攝相機紛紛抬起,沒過腦子把糖猛塞回蘇粒口中,抓住她的亂揮的手,一把把她摟在懷裡。
攝相機已經抬起來了,蘇粒還在左忱懷裡扭動掙扎,左忱一手壓糖捂著嘴不讓她哭出來,一手撫摸似的按在她頭上,頭靠在她耳邊,聲音低而冷漠。
&ldo;不準哭。&rdo;
&ldo;……&rdo;
蘇粒沒來由打了個寒噤,停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