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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倒也來問過他的情況，鬱白卻是毫不在意，坦白對掌門說，「掌門，如今就我這具身體也只能活到三十歲了，從死神手裡搶人是需要代價的，我的代價就是生命和內力。能救回張揚就好，我不後悔，如今也只盼著掌門您能將我養到三十歲了。」

掌門神色暗淡，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怕是近來雲庭門的諸多禍事也讓他心煩了吧，點了點頭，讓鬱白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鬱白送走了掌門恍恍惚惚又是一陣睡意襲來，他的精神力損傷太大，不得不依靠睡眠來修復。他好像聽系統君說過，越接近三十歲自己的身體浮現的病況就會越多，有可能雙眼失眠，或者是渾身無力，抑或者是無法說話。

反正這樣的他倒也沒有什麼牽掛，就算是這些又能如何呢，自己已經不在意任何東西了。混混沌沌的睡去，鬱白卻是迷迷糊糊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不自覺的朝著睡眠深處墜去。

雲凌端看見鬱白睡得更深的才從衣櫃後走出來，最近雲庭門把守的越來越森嚴了，特別是那個掌門竟然三天兩頭的過來查探，外加他的魔功心境總有些不穩定，以至於他都沒有溜進來的機會。

這幾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鬱白，一會兒是他溫柔的對著自己笑，一會兒又變成了他冷酷無情的模樣，鬱白冰冷的說著他雲凌端是個惡魔，是個叛徒。兩兩轉換，卻也總是在噩夢中驚醒，他竟是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原本他也是想要殺了鬱白的，這樣能夠影響他的心的人為何要存在？但每當他想起鬱白的時候，心底卻是隱隱作痛，那天的事他是不是做錯了，所以鬱白才會那樣說他，他是不是不應該維護許渺靈？

第一次，他開始否定自己的決定，想了許久，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若是鬱白生他的氣怎麼辦，若是鬱白不原諒他該怎麼辦？只要一想到這些心中便是絞痛難當，從來沒有人教過這些給他，他的人生也只有殺戮而已，他不知道為什麼鬱白會成為這樣一個存在，但他，想要和鬱白永遠在一起，希望他可以一直看著自己。

於是他又偷偷來到了雲庭門，看到鬱白這副模樣的時候卻是大驚。鬱白在他的心底從來就是天之驕子的典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如同太陽般溫暖耀眼之人。可這時的他，卻是斂去了周身的鋒芒，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身體卻是瘦弱不堪，一張臉也是蒼白如雪。

這個人一點也不像鬱白，可他明明就是鬱白，由不得他不相信。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此刻的雲凌端突然感到一絲恐懼，若是鬱白死了呢，他會怎麼辦了？

上前幾步雲凌端就這床邊坐下，離得這麼近，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鬱白的暖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手上，癢癢的。他伸手抓住了鬱白被子下的那隻手，柔軟細膩，指節纖細，關節處有著一層薄薄的繭，是練武留下的。

即使是這樣待在他的身邊還是會覺得好滿足啊，想要他一直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永遠永遠不要離開。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這種感情，喜歡，很喜歡這個人。

靜靜的盯著鬱白看了半晌，雲凌端茶色的眼睛幽深難測，卻又是泛起了一抹溫柔，嘴角含著一點點笑意，卻是突然俯身印上鬱白柔軟的唇，再抬起身上，臉上早已染成了淡淡的粉色，彷彿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鬱白，等著我啊，等我做完這一切，我就來找你。」

鬱白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屋子裡很黑，可那一點點味道卻是一丁點也沒有消散，還是固執的盤旋在屋子裡，挑動著鬱白的神經。

嘴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人的味道，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鬱白緊緊攥住了手裡的被子，用力到指尖發白，自己也是這麼熟悉他了，熟悉的僅僅只是一點點殘留的味道都可以辨別的出來，難道是自己愛上了他嗎？

呵，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