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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麼讓我們參加他的夜半狂歡,要麼砍下我們的人頭扔到城牆外去。
基亞尼少校突然帶我轉了一個彎,踏著水泥梯級往下走,這梯級當然不是莫臥爾王修的。我們進入一個空空蕩蕩,大得有如飛機庫的大廳。大廳正中央,在至少有一千瓦的燈泡射出的強光下,坐著一位少校銜副官,鐵桌上堆滿鼓鼓囊囊的黃色卷宗。看見基亞尼少校,副官起身敬禮。
基亞尼少校一言不發,只是點了點頭。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翻開一本卷宗看了起來,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過了半晌,他好像才突然想起我來。
“帶什格里准尉去廁所。”他頭也不抬地說。我跟在副官身後沿著一條走廊朝前走。走廊裡燈光明亮,兩側有一道道鐵門,門上貼有列印的號碼。這裡靜極了,鐵門後傳出此起彼伏的鼾聲。走廊盡頭又是一道小小的鐵門,鏽跡斑斑,沒有番號。副官掏出鑰匙開了鎖,退到一旁。我剛一進去,門就在我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迎接我的是一片黑暗和沖天的臭氣,這廁所不知多少年沒見過水了。我的腦袋撞到了牆上,燈光也同時亮起。臭氣和強光害得我半天睜不開眼睛。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爆炸芒果 第七章(3)
這是一間廁所,這一點沒有疑問。地上有一個坑,滿坑糞便冒著氣泡。遍地都是黏糊糊的液體。離地一英尺處倒是有一個水龍頭,但早已鏽壞了。一道小門上寫著WC,用一條破鐵鏈拴著。我推開門瞅了一眼,地上積水起碼有兩英寸,泛著桔紅的鏽色。
我的尿意瞬間全然消失。刺鼻的惡臭讓大腦都麻木了。
我背靠著牆,閉上眼睛。
在某個地方他們存有我的檔案,檔案說什格里准尉受不了骯髒的廁所。我透過了叢林生存訓練,學會了被困沙漠時怎樣捉蛇以解飢渴。可卻沒人想到要設計一門課程,教會我們如何在臭氣沖天的廁所裡生存。
我衝過去,雙拳使勁擂著鐵門。“他媽的快來開門!放我出去!臭死我啦!”
我用腦袋去撞門,撞了兩下才清醒過來,意識到這麼做完全是徒勞。幾聲叫喊下來,覺得氣味不那麼衝了。還是屎尿的臭味,但卻有所減弱。難道我已經適應了?
這時候他們沒心思提審我。看來我要在這茅房裡被關一夜了。
我靠著牆,收緊腳趾,決心就這麼站著過夜。我不能讓這些屠夫開開心心看見我躺在屎尿裡。牆上刻著些字,我也懶得去細看,但有些字眼特別醒目,齊亞將軍以及他的老孃、姐妹什麼的,讓人不難想見其詳細內容。
這地方竟然被用來關押痛恨齊亞將軍的人,著實讓人匪夷所思。我實在是太不走運,前一刻我還是一身軍裝的訓練教官,轉眼之間就被關進了這間本用於關押平民的茅廁,這對我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什格里上校曾竭力勸阻我參軍。
“現在的軍人已今非昔比了。”他說,為自己斟上這晚的第一杯威士忌。他曾無數次去阿富汗,現在又剛從那裡回來。
“跟我同時代的軍官都出身於良好的家庭。不,我不是說他們家有多麼富有。我的意思是那都是些值得尊敬的人,好人。一問便知,他們的父輩、祖輩都是名流。可你瞧瞧現在的軍官都是些什麼人,小店主的兒子,擠奶工的兒子,都是些沒用的傢伙。我可不想讓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毀了我兒子的一生。”
讓你說準了,老爸,你真該看看我現在的境況。
他知道我沒被說服。又斟上一杯酒——多半已是這晚的第七杯了——他再次打來電話。通常他一天只喝三杯,但從阿富汗回來後,他卻覺得怎麼喝都過不了癮。從聲音裡聽得出他的苦悶,之前他可從來不是這樣,而打那以後,他開始變得萎靡不振了。
“我得過三枚勳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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