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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瓶酒,是我十歲的時候,從我爸酒窖裡拿出來的。&rdo;
&ldo;這是裡頭最珍貴的,世界上獨一無二,最後的一瓶。&rdo;
&ldo;我就想,等我和你結婚的時候,我再拿出來和你一起喝。&rdo;
陳溪何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薄唇微微勾起,笑容甜蜜而虛幻。他扭著頭,看向門口立著的尹穗子,文雅的笑容不減半分。
聲音沙啞而低沉。
&ldo;我一直以為你會嫁給我。&rdo;
&ldo;真的,我一直以為,無論怎麼樣,最後你都會嫁給我。&rdo;
&ldo;千帆過盡,最後你永遠是我的。&rdo;
那歌唱到了最後,現下便是情長意濃,最後的伴奏。
陳溪何的話音落後,房間裡也只能聽見伴奏的聲音。尹穗子待室內完全安靜下來後才開口。
冷漠而又平淡。
&ldo;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是誰的。&rdo;
陳溪何啞然失笑,又像是明白了,漸漸又漫出了苦澀與荒涼的笑,他說:&ldo;是啊,你永遠都不會是任何人的。更永遠都不會是我的。&rdo;
尹穗子只會是尹穗子,她永遠都只是她自己的。不會是誰的附庸,更不會完完全全的屬於誰。而現在她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他只能笑著祝福,沉默觀禮。
以前不是他的,現下也再不會是他的。
她看著陳溪何失態的模樣,終究沒有忍下心,嘆了一聲,走上前去坐在了他旁邊。
&ldo;何必呢?&rdo;
陳溪何低下了頭。
&ldo;我一直以為,如果有一天你穿上了白色婚紗,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rdo;
&ldo;你可以當伴郎。&rdo;
氣氛驟然慌亂無聲,道不出說不明。
陳溪何沒有說話,沉默著看著沙發。尹穗子便認命般抬起手,去摸陳溪何的頭髮。她其實不常同陳溪何做這樣的舉動,這些她看來是戀人才會有的行為。
即便陳溪何與她,在外人眼裡早就是曖昧不清的親密無間了。
陳溪何的頭髮不算軟,和顧希旅不一樣。或許折頁昭示著,他永遠做不到顧希旅那樣的臣服。可他如今也是實實在在的悲傷。尹穗子像是在安撫他,開口問的是:&ldo;你想娶我,為什麼不和我說呢?&rdo;
&ldo;我……&rdo;陳溪何的嗓音消失在再次悠然而出的歌曲之中。
她知道,這是說不出口的理由。
可她樂意替他說出。
&ldo;因為你害怕,你怕受傷。這就你不願意當我男朋友一樣,因為你知道,男朋友對我而言如同衣服,和所有喜歡的東西沒有任何區別,想丟就丟。所以你害怕,如果當了我男朋友,會在某一天被我隨意丟掉,&rdo;尹穗子輕輕柔柔地撫著他的頭髮,笑容輕輕地說著,&ldo;所以你想萬無一失,想要成為花叢裡最後一朵花。&rdo;
他的心思,尹穗子無所不知。就像陳溪何瞭解所有的她一樣。
&ldo;可是橙子,花叢是沒有盡頭的。你就是你,不會因為任何身份而改變。&rdo;尹穗子如同在說一個道理,一個眾所皆知的道理,卻又十分有耐性,她慢慢地將一句話說出,&ldo;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啊。&rdo;
陳溪何同她,青梅竹馬,攜手一二十年。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初在知道所有事情後,才會對柏至安說出那一句他不一樣。
他的確不一樣,無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