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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包,梁旭想,他這樣的確實難交朋友,像個姑娘似的。也不知道什麼女孩兒口味獨特,還肯送他手帕。
他又想起剛才那個樹後的影子。房靈樞沒有說謊,是有人在跟著他。那也是他想跟這個警察出來的目的。
熱汗從他頸間緩緩地滑落,手臂上也淌著汗,它們漸漸滲透了房靈樞的手帕,刺入他的傷口裡,撕扯著他的神經。
他感到一陣疼痛的戰慄,像良心發出的尖銳的譴責。
按理說人受傷了,兩個人也該散了,房靈樞卻黏著梁旭,又是吃飯又是喝茶。只有梁旭這樣涉世未深的年輕直男,才會相信如房靈樞這等人會沒有朋友。須等到他們過了二十五歲、三十歲,被幾個情場老手騙走過戀人,才會明白,這種男人怎會沒有朋友?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勾搭朋友。
他們善於言談,又善吹捧,懂得示弱,又懂察言觀色,既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也能觸發女性的同情心‐‐宛如名作裡那些憑著健談而討人歡心的沙龍客一樣,只要你不出言阻止,他簡直可以娓娓不斷地說上幾天幾夜。
因為坐的是書吧,話題就聊到書本上面。
&ldo;我呢,佩服那些善於敘事的作者,讀起來輕鬆愉快,光是看他說事兒就覺得特別慡快。&rdo;房靈樞拿起另一本書,那是一本相當反智的通俗小說:&ldo;當然了,我也佩服這種作者,能把裹腳布似的東西寫個十七八萬,這是得有多大的耐心啊。&rdo;
因為看上去天真無邪,他刻薄的談吐也有一種惹人喜愛的風趣意味。
&ldo;你口才真好。&rdo;梁旭出神地望著他:&ldo;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就好了。&rdo;
房靈樞眨眨眼:&ldo;真的嗎?你誇我啊?&rdo;
&ldo;真的。&rdo;梁旭說:&ldo;別人讓我講故事,我只會讀書,好故事都被我講壞了。&rdo;
這下房靈樞真的驚訝了:&ldo;你還會給別人講故事?&rdo;
這情景有點兒無法想像啊。
梁旭迅速地垂下眼睛:&ldo;以前會。&rdo;
&ldo;是誰啊?你前女友嗎?&rdo;
&ldo;沒有,只是朋友。&rdo;梁旭想了想:&ldo;現在也不算朋友了。&rdo;
這之後,無論房靈樞怎樣纏著他問,他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這場下午茶莫名其妙地沉寂下來,房靈樞只能裝乖巧,而梁旭一直在沉思。臨別的時候,梁旭彷彿下了很大決心,躊躇道:&ldo;有件事,我想告訴你。&rdo;
房靈樞不敢表現得太過期待,只能慎重地望著他:&ldo;什麼事?&rdo;
梁旭思索了一會兒:&ldo;我們以後,少來往吧。&rdo;
&ldo;為什麼?還是因為你的案子?&rdo;
&ldo;不是。&rdo;梁旭搖頭:&ldo;我這個人,命很硬,我身邊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rdo;
房靈樞簡直大失所望。
他和梁旭對臉懵逼,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過了一分鐘,房靈樞&ldo;噗&rdo;地笑出來了:&ldo;帥哥,你中二病還沒好全嗎?&rdo;
&ldo;……&rdo;
&ldo;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天煞孤星世所難容啊?&rdo;房靈樞有點不耐煩,又覺得可笑:&ldo;想開點好嗎?人生還很長,你得從悲痛裡走出來。無論誰的死,都和天命無關,不是你的責任,你不用硬背。&rdo;
房靈樞敢按著良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