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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還有……瞄準鏡……還在……

他想起來了，這是很古老，很陌生的回憶……那時候他還不是什麼科學家，更不是什麼會長，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下士，在近戰步兵營當差。那天他第一天上戰場，他背著他的□□，被安排在了一個狹窄的甬道里。

&ldo;我需要觀測員，長官。&rdo;

他的長官拆走了他的觀測員，這完全不符合戰地規定。

&ldo;真正的狙擊手不需要觀測員，普朗克。&rdo;

他的長官幫他扶正了槍管，他有一雙狡猾的，令人恐懼的眼睛，這眼睛他現在都記得。

&ldo;真正計程車兵會在絕境下完成任務，普朗克，相信我，你一定能做到的。&rdo;

是麼？我一定能做到？

&ldo;是的，你一定能做到，我相信你，普朗克。&rdo;

長官的手撫上了他的背，這是一雙可怕的手，在他的記憶裡，他從未真的被他的手碰到過，但在此刻，他感到他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背上。

凱文？

凱文。戈培……？

&ldo;今天你的目標是什麼？&rdo;凱文問。

那個人，他看著孔洞外，他看到那個人走了過來，他似乎正看著地上的塵埃發呆。

&ldo;那是誰？&rdo;

那是我的學生，艾爾文。赫爾曼，說到這裡的時候，普朗克覺得有眼淚從自己臉上流了下來。

&ldo;我知道了，艾爾文。赫爾曼。&rdo;凱文湊到他耳邊，&ldo;他的名字不重要。&rdo;

他殺了很多人，他還殺了格勞修斯，如果我現在不能夠擊斃他，他會毀掉整個世界。

&ldo;這不重要，&rdo;凱文突然看著他的眼睛，&ldo;這一切都不重要，我們不需要知道為什麼要殺他，我們只要殺掉他就行了，普朗克，這才是一個士兵應該做的事，完成任務，活下來，這樣你就是個好士兵。&rdo;

我是個好士兵？

&ldo;你一直是個好士兵……&rdo;凱文對他點點頭，&ldo;來吧，把他框進十字框，調整倍數，校準風偏……啊，不，今天沒風……&rdo;

是的，你說的對，今天沒風……普朗克看著瞄準鏡，他看到了他的脖子，不只是脖子，就連他脖子上的血管他都能看清。

&ldo;來吧，&rdo;他感到凱文冰冷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ldo;普朗克，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出現，現在我出現了，所以你一定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rdo;

……

&ldo;呼吸，調整呼吸，我一直在你身邊……&rdo;

呼吸，調整呼吸……他感到痛感正在消失……就像一條路逐漸走到了盡頭，他變得累了，困了，想要睡了……這是我的最後時刻？他睜開了那隻為了瞄準而閉起來的眼睛……他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廢墟……還有那些沾染在四壁的血跡……

凱文…&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