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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徵也跟他走,自顧自說:&ldo;是挺倒黴的。&rdo;
赤身肉林裡,個個如剝了殼淋了雨的筍,粗看過去毫無分別,但遊徵和焦青山路過的地方,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兩人的名聲早已插翅飛遍高牆林立的監舍,成為眾人無聊與無望之際一道聊勝於無的佐餐。
然而兩人互相依存的日子不太長久,焦青山被判了三年,移送到了監獄。
而遊徵認罪,案子一個月後開庭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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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九月末仍未沾上秋的涼意,&ldo;百畝倉庫&rdo;經過兩個多月的重整裝修,店面煥然一新,門前擺了好些花籃,其中的落款是花店和雲吞店。
門前停了輛紅色i oper,晶亮如新的車身上映著兩條扭曲的人影。
&ldo;你真不去?&rdo;白俊飛問。
從甘砂的角度,天線綴著的小蜜蜂剛好從他頭頂長出來,滑稽得很,她稍稍撇開眼。
&ldo;我今天開業大吉,事多著呢。&rdo;
白俊飛揚起嗓門,&ldo;開業比yoyo重要?&rdo;
&ldo;我是律師還是證人,他上法庭還是上足球場,需要拉拉隊麼?&rdo;甘砂不耐地轉身回店。
白俊飛眼看時間不夠,只能拉開車門,氣餒撂下不鹹不淡的咒罵。
&ldo;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rdo;
砰的一聲摔上車門絕塵而去。
甘砂無事人一樣開始忙活,但實際上任務分派下去,老闆娘也沒什麼好忙的。她回到二樓辦公室,落地窗邊可以鳥瞰整個洗車店,但杵那跟遭人嫌的活體攝像頭無疑。於是她於是回到桌邊,開始翻看帳本。條目多是跟裝修有關,她每個字都認識,拼起來卻好像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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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徵穿著藍色馬甲,雙手戴銬出現在被告席上,臉龐稍顯輕減。進來時目光自然往旁聽席掃去,四張熟悉的面孔成排出現,圖圖、白俊飛、戴克以及遊靜芙,個個愁雲慘澹,相較之下他反而自若輕鬆。他不甘心縱覽全場,仍是一無所獲。
最後他不得不面向審判席,再無找尋的可能。
漫長的庭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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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比涼意降得更快,晚上六點半,除午休時間外,這場持續七個多小時的庭審當庭宣判。
&ldo;……數罪併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七年……刑期過半可申請假釋……&rdo;
法官的餘音裡,遊徵被押解下被告席,那排熟悉的面孔又逐一進入眼底。
遊靜芙倒還算淡然,這兩個多月一劑劑的預防針打下去,整個人已經鈍化麻木。倒是三個朋友一臉不忍與哀慼,尤其圖圖,女人神經纖細敏感,雙眼在燈光下折射出一層瑩光。
遊徵扯了扯嘴角,手抬到半路,算是告別。以往的灑脫被禁錮在手銬裡,縱然笑著,仍是窘迫難掩,前頭不見甘砂的落寞也化成了慶幸。
視野邊緣有黑影晃動,像玻璃窗戶角落有蟲子向光掙扎,遊徵反射性往那瞅去。旁聽席最後一排有個人站起來,背衝著他正往外走。
直覺先於理性甦醒,遊徵張口便喊出來:&ldo;甘砂‐‐!&rdo;
那人身形一頓,頎長的背影嵌入大門的光亮裡,形成一幅色彩單調的圖畫。
&ldo;你記著我們第一次見面!&rdo;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憋足了勁力,脖頸拉出隱隱的肌肉曲線。她似乎側了下腦袋,又可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