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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一臉誠惶誠恐,忙不迭點頭。莫凱澤又囑咐,&ldo;前頭那個證人再聯絡一下,做一次筆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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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髮器嗡嗡貼著頭皮而過,烏絲一團團往下落,遊徵無緣看見自己光頭的模樣,不知是否跟另一位光頭有幾分相似。
進看守所的過程讓他想起鴨場上宰鴨,除了沒被放血,同樣的過水拔毛,變成白條鴨再套上塑封袋。
檢查沖水過後,遊徵在原來的短袖外套上號服,跟著警察踏入監舍。
&ldo;警官好!&rdo;監舍裡十來號人站得整整齊齊,雙手背至身後,目視前方,齊刷刷叫道。
場面遠比士兵列隊差多了,但在這巴掌之地猛地來這一聲吼,彷彿小盒子裡點燃了一隻炮仗,震得遊徵一個愣神。
那警察直接把他往裡一送,就在又一聲整齊的&ldo;謝謝警官&rdo;裡離開了。
十幾號人立刻鬆懈了,眼神有意無意掃射,看樣子當遊徵是穿上新衣的國王。
一隻年輕的瘦猴激動地從監舍盡頭奔往剛才隊首最高的那一個,下巴示意遊徵的方向嚷嚷:&ldo;焦哥焦哥,有小嫩雞進來了!&rdo;
從體格和氣場可以明顯辨認出這堆人的龍頭,瘦猴口中的焦哥肌肉勃發,隱隱的肌肉線條如那老樹虯結的樹根,一張巨臉狀如燈籠椒,方方正正又凹凸不平,他擁有一個同樣魁梧的名字‐‐焦青山,果真如山一樣鎮壓全場。
這位靠蠻力和潛規則迅速晉級的新號頭懶懶轉頭,不看還好,這定眼一瞧,新仇舊恨一齊湧出。他焦青山落得如今下場,此人功不可沒,不說是直接原因,但災難的源頭就是他。
焦青山不由扳了下指關節,跳下通鋪,粗獷地舔了舔牙道:&ldo;不但小嫩雞,還是個小美人啊。&rdo;
特別的形容勾出跟班們一陣曖昧而猥瑣的低聲笑。
怪聲怪氣越過喁喁人聲,鑽進遊徵耳朵,他循著聲音望去,不禁蹙眉。
當真冤家路窄,這體魄、這面孔,不正是聚落鎮地下拳賽前被他和甘砂聯手卸了兩條胳膊的椒哥?
☆、第七十一章
焦青山回想短短一月間的事,恍若隔世,遭遇荒山破廟的暗算前,他還是一個大有前途的拳手,即使打的是地下黑拳,起碼也衣食無憂。而那次稱不上戰敗的失敗後,不僅老闆對他大失所望,連處得有眉目的女友也轉身離去,跟了一個王八蛋小老闆。這簡直是一頂落井下石的綠帽,他氣不過,往死裡揍了那王八蛋一頓,於是給送了進來。
那小嫩雞成了全監舍的焦點,每天有新鮮血液進來,多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歪瓜裂棗,像他這樣長得一表人才又步伐從容的極罕見,那吊兒郎當的姿態跟來體驗生活似的。
於是眾人表情千奇百怪,一眼望去階層分明。
有前不久剛進來的,處於金字塔底端,笑容幸災樂禍,大抵覺得終於有人墊背,自己可以免遭新人必經折磨;有進來時間長,苦苦盼不到審判的,處於中游,這類人大多剔牙空隙冷漠瞅一眼,旋即回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只要不出錯,號頭也不會找他們麻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剩下的便是焦哥和身邊跟著的那掛,屬於這彈丸之地裡的皇帝和士卒,他們就是法規與標準。
有人從後面推了遊徵一把,他來不及看清對方面目,第二推又跟上,他被眾人起鬨著搡到了焦青山面前。
焦青山盛氣凌人前踏一步,與遊徵足尖相對,鼻息粗如老牛,恨不得把他噴走。焦青山挺起硬邦邦的胸膛,頂了遊徵一下,後者剛一踉蹌,背後便有人怕他摔跤似的,&ldo;體貼&rdo;地給他推回。
一層樓高的風窗上巡視的警察瞥見這幕,拿警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