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第1/2 頁)
遊徵身形一閃,逃出危險的門縫,抬手格擋開甘砂怒氣沖沖的一拳,也不留情面出拳。
他們曾經互相對戰,也曾經並肩作戰,熟知對方拳腳路數,即便用勁比以往更為陰狠,一時半會只鬥了個旗鼓相當。
上一秒甘砂踢中他傷腿,下一秒遊徵手刀剁上她肩頭傷口。急劇後退中,甘砂踩到灌木叢邊緣,卻發現下面是陡坡,整個人險些跌落,拽過一把灌木枝條才勉強穩住身形。
豈知遊徵趁虛而入,一腳死命踹在她胸口。甘砂雙腳失去抓力,往後仰倒,幸虧抓住枝條才沒摔下陡坡。
遊徵不帶片刻猶豫,瞄準上她抓握枝條的手,卻冷不丁被甘砂另一手捉住腳踝,她豁出去地兩手抱住他腿,連帶他一塊扯下陡坡。
碎石子刮蹭,灌木枝條鞭打,兩人連體一般滾下約莫兩層樓高的陡坡。及至坡底,水流聲清脆,一條四五米寬的江流蜿蜒而過。
甘砂和遊徵臉上和胳膊傷痕累累,局面勝負難分,甘砂敏捷地翻身騎坐上他腰腹,揪緊他肩頭,掄拳朝他臉頰猛揍。遊徵渾然成了陪練沙包,臉剛扭正,猛拳襲來又被打歪,那勁力是把他往死里弄。口中泛起金屬甜味,嘴角溢位鮮紅液體。
生生吃了她好一頓嚯嚯老拳,遊徵倏地屈膝上抬,腿面震上甘砂腰背,趁她渾身一顫,額頭死命磕開她腦袋。遊徵挺身拱開她,借著傷腿勉強站立,另一腳使出渾身解數踢她側腹。
甘砂臥地翻滾,遊徵咬得緊,她尋不到起身機會,筆直往江邊滾。她裹了一身泥漿,如沾了麵粉的肉條,入水後泥塵騰散開來。
江邊水流不深,只沒過足面。遊徵踏水而來,許是腿腳不便,或是太緊急,腳底打滑。甘砂終於得機站起,水面已深至膝蓋,再往江心估計可以及腰。
水流從腿間刷洗而過,穩住身形後,甘砂再次朝遊徵撲去。
水流絆住他們腳步,拳勁卻沒半分衰減。一陣水花四濺後,遊徵忽然反手掏出後腰手-槍,直指甘砂眉心,而幾乎在同一瞬間,一把彈-簧刀脫鞘彈出,刀刃橫在他喉結上方。
槍口洞黑,刀刃冰冷。兩人渾如落湯雞,灌滿水的雙鞋沉若秤砣,濕透的衣服緊貼身上,胸口劇烈起伏更加明顯,大氣喘出也似乎帶上血腥的潮濕。
耳邊是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引擎聲,夾雜江水低語般的嘩啦,晨風拂過,卻安撫不了暴躁的靈魂。
&ldo;動手啊‐‐!&rdo;
甘砂吼道,長久沉默爆發的吼叫沙啞又乾燥,彷彿撕裂喉嚨。整個人跟著顫了顫,眉心不自覺偏離槍口,可後者立馬又復位瞄準。刀刃也危險地磨動,似要割喉而過,那顆核桃似的喉結只要稍一滾動,無疑是自尋死路。
&ldo;第三次了!你倒是開槍啊?!&rdo;她聲嘶力竭,眼睛瞠紅,&ldo;你有種一槍把我斃掉,一了百了!省得我礙你好事!&rdo;
遊徵氣息急促而紊亂,食指搭上扳機,槍身微顫,抵著甘砂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林鳥驚醒,啾啾做聲,像個隔岸觀火的好事者在吹口哨。
槍口陡然下移,刀刃卻防備地抵死不放。遊徵緩緩垂下手臂,嘴角血跡給投降抹上幾分悲憫,他聲音嘶啞:&ldo;我做不到……&rdo;
緊握刀把的手指關節泛白,刀刃在顫動,&ldo;動手啊!&rdo;
稀薄的夜色染黑了他的眼眸,昏暗中似在重複剛才的喃喃:我做不到……
下一秒怎麼發生的,甘砂過後已有點模糊,像是她先把刀挪開,又像是先看到遊徵伸來的手。他們抱住彼此,擁吻在一起,理智被蠶食,僅剩的那零星半點,讓他槍口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