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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電流雜音過後,對講機傳來肯定答覆。
&ldo;帶著狗往後山搜一遍。&rdo;
月光之下,甘砂和遊徵沿著池塘狂奔。兩人一前一後,後面的像斷了一條後腿的蚱蜢,一拐一瘸的,距離拉得有點大。不經任何交流,他們默契地鎖定同一方向:後山。
甘砂先跑到圍牆邊,兩米高的牆頭上,刀片刺繩鋪成螺旋形長龍。她回頭問:&ldo;帶電嗎?&rdo;
&ldo;沒有。&rdo;遊徵也快到達牆邊,面無表情回答。
甘砂跳起把雙肩包甩上去,壓倒一邊刺繩,再迅速脫下牛仔短袖開衫,同樣蓋住另一邊,螺旋刺繩豁開一個&ldo;v&rdo;型出口。
甘砂一躍而起,掛牆頭後使勁將自己提上去。蹲穩後,她扭過腰垂手給遊徵,卻一時沒見人影。
窸窣聲傳來,再定睛一看,他從茅草叢裡搬出一把輕巧梯子,穩穩架設在甘砂腳邊。
甘砂咬唇縮手,跳下圍牆另一邊。
遊徵動作很快,上牆頭後撈過梯子架好,下來時順便把甘砂衣服和揹包扯落。甘砂撿好東西,遊徵也站到泥地上,梯子丟棄一邊。
銀輝依稀映出上山小路,甘砂二話不說帶頭就跑。與聚落鎮的山相比,此處更顯荒僻崎嶇,茅草也尤為豐茂,她臉頰和雙手被劃了好些口子。
不多時,他們到達山坳,再往前走,地勢急降,下面是一道陡坡。兩邊只有雜亂叢生的灌木,甘砂沉身緩步,拉著枝條謹慎下行。
咕咕咕‐‐
幽暗之時,山谷中貓頭鷹的低鳴瘮人而不詳,像一曲死亡預告。
甘砂探手往下一叢枝條抓去,手心刺痛傳來,她下意識縮手,而重心已然下降,一個身形不穩,腳下打滑整個人滾了下去。
&ldo;餵‐‐!&rdo;遊徵聲音遙遠,如來自天域。
甘砂像芝麻粉裡的餈粑,天旋地轉翻滾到坡底才停下,她摸到手邊一棵矮樹,扶著坐起。
&ldo;沒死。&rdo;
手掌和腳踝擦破皮,沒傷及骨頭便是大幸,她劇烈喘息,抬頭看,遊徵還掩映在幾乎半路上。
甘砂等到人下來,才站起踢踢腳。遊徵扶著腰喘氣,沒有立刻趕路架勢,她也就繼續歇息。
兩個人的沉默比山谷夜晚的幽靜更壓抑,甚至危險。
&ldo;有個辦法你可以不必東躲西藏……&rdo;甘砂打破沉默,卻在遊徵冷漠抬眼裡,發覺比沉默時更為煎熬。
沉默讓兩人關係處於一成不變的狀態,不會好轉,也不會再惡化到哪裡去,是種破罐破摔的認命之心。
她只能硬頭皮把話茬繼續,道:&ldo;我說過我的目標不是你,如果你能協助我逮到目標人物,我可以申請把你轉成汙點證人,甚至減刑……&rdo;
遊徵哂笑,看不清神情的突兀笑聲更為陰森諷刺,&ldo;這是你的注意還是上頭的意思?我猜是你自作主張吧,自身難保還給人畫大餅,把人當傻子、當靶子、還當墊背。&rdo;他把她套近乎的空頭支票甩回去,&ldo;你怕是忘了我說過,老子最他媽厭惡警察!&rdo;
甘砂不自覺挺腰,&ldo;你沒法進警校,所以遷怒所有警察,你他媽怎麼那麼可笑‐‐難道不是應該怪自己有齊方玉這樣一個父親?!&rdo;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似乎把他帶回故事的開頭,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一切都成了圈套。
遊徵忽然拔槍,對準甘砂。
&ldo;你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