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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徵說：&ldo;你過來，外面攝像頭。&rdo;

短短的一步成了楚河漢界，兩人各自死守領土。

甘砂說：&ldo;你昨晚怎麼沒這等覺悟？&rdo;

遊徵一本正經，&ldo;色令智昏。&rdo;

&ldo;……&rdo;

甘砂只得回去，遊徵微微低頭，與她視線持平。冷不丁湊近的一張臉，立體而靈動的五官讓這個人更真實。潛意識告訴她這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而不是無性別之分的一塊魚肉。

眼鏡歪歪斜斜架他耳朵上，甘砂冷笑：&ldo;不用這麼體貼，我不踮腳也可以打爆你腦袋。&rdo;

遊徵自己艱難扶正，&ldo;應該的。&rdo;

甘砂猶豫了下，脫下黑色棒球帽，揚手罩他腦袋上。

遊徵盯著甘砂後腦勺，莫名扯了一下嘴角。

樓下櫃檯。

&ldo;玻璃杯，兩個。茶几，一個。櫃門，一扇。木衣架，三個。&rdo;老闆清點清潔工發回的查房反饋，怒氣騰騰，&ldo;你們這是給我強拆啊！&rdo;

甘砂無波無瀾地說：&ldo;按原價賠償好了，老闆您算一下。&rdo;

聽到客人這麼爽快，老闆也壓下怒火，開始狂摁計算器。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變長，甘砂眼皮也不停跳動，三人裡最悠閒莫過於隔岸觀火的遊徵。甘砂反應過來，低聲問：&ldo;你帶現金了嗎？&rdo;

&ldo;沒帶。&rdo;

&ldo;沒帶你還出來‐‐&rdo;甘砂生生嚥下那個難以啟齒的動詞。

遊徵一臉無所謂，&ldo;我都靠臉賒帳，行嗎？&rdo;

&ldo;……&rdo;

甘砂用現金付清欠款，遊徵低聲揶揄：&ldo;你以後最後別再來這裡，老闆肯定已經把你拉黑。&rdo;

甘砂搡他出門，回擊道：&ldo;那把你住過的不錯的推薦給我？‐‐不過太多估計你也記不清了吧。&rdo;

遊徵說：&ldo;最舒服的當然還是我家。&rdo;

甘砂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遊徵沒有半點人質覺悟，還在和甘砂閒聊，&ldo;我們去哪？我肚子餓了。&rdo;

甘砂正欲斥罵，遊徵搶先道：&ldo;憋不住！&rdo;

&ldo;……&rdo;

甘砂有點訕訕，&ldo;先拿車。&rdo;

甘砂的車停在隔壁賓館的後門，從賓館穿堂而過，是一個與背後大樓共用的院子，車位緊張，每一輛都停得見縫插針，牙齒似的停靠成一個牙床型。甘砂徑直往智齒那個角落走去，一輛黑色悍馬如巨大的野獸蓄勢待發，一排狩獵燈像黑瞳注視著他們。

遊徵感嘆性罵了一句，並覺得甘砂的氣場完全拿得下這頭巨獸，人與車相得益彰。相較之下，他的ioper就顯得娘炮了。

甘砂推他走近，矯健的身影從車身流動而過，他們繞進了悍馬屁股後面。

遊徵愣了愣。

一輛鈴木跑車摩托車，它才是那顆貨真價實的智齒，擠在牙齦裡冒不出頭。

甘砂解下頭髮戴上一頂頭盔，另一頂扔遊徵懷裡，遊徵抱著沒動。

甘砂已經跨上摩托，催促道：&ldo;發什麼愣，上來啊。&rdo;

遊徵丟下手提箱，彆扭換掉棒球帽和墨鏡，透過頭盔悶聲說：&ldo;我扶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