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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夜色把玻璃刷成一面巨大的鏡子，上面還是遊徵的側影。

甘砂煩躁地額頭磕箱子上，在桌底下掏出手機。

已經付不起開房的費用，錢和交通工具是上路的必需品，若是明天拿不到補給，對亡命之徒將是窮途末路。這裡還沒出城，她猶豫了下，再次向圖圖請求支援。

這姑娘還沒睡，直白的質疑顯得傻氣又真誠：你真是我姐？

甘砂不想在遊徵面前講話，回復道：&ldo;你最討厭的人是&l;紅廠&r;的姚仙芝。&rdo;

圖圖：好的，明天一定準時。_

螢幕冷白的光映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在讀完這條資訊後，她的嘴角難得抽搐似的動了動。

懸而未決的問題有了著落，甘砂心情稍微好轉。

&ldo;哎，明天找個地方把這破爛玩意剪斷吧。&rdo;

甘砂轉向鏡子那邊閉眼時，遊徵戳了戳她手背。

她沒理會。

遊徵拿手肘蹭了蹭她的。

甘砂下意識縮手，遊徵又被順勢帶過來，當下丟擲兩個字：

&ldo;滾蛋！&rdo;

但莫名其妙的，也許因為他扭扭捏捏的歉意，也許是這話帶來的希望，甘砂的心情又晴了幾分。

甘砂和圖圖約了早上十點，還是在這間商場的超市。

她和遊徵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殺時間，清晨給了甘砂精神，她想起昨晚的電視新聞。

&ldo;那袋錢只有十萬？&rdo;

提及敏感話題，甘砂自覺壓低聲調。

遊徵在桌上把玩紙杯，抬起杯底一指節左右，又鬆手讓之自然滑下，杯身摩擦指腹發出乾燥聲響，杯底敲出清脆的噔噔噔。

&ldo;你很看不起蚊子腿啊！&rdo;

語調明顯的揶揄，上次甘砂嘗試突破他也是這副口吻，就像和她調情時候一樣。

甘砂說：&ldo;你不像為了三分之一輛i而鋌而走險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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