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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下一秒,那人便察覺到自己的負面情緒洩露得有點太多了,努力藏了藏,大概是真有些委屈,最後中和出來的表情竟有些楚楚可憐。
餘秋竹盯著他濕漉漉的眼睛,喉結上下滑了滑,便又挪開了目光。
上午不多時,寢室又多了三張新面孔。
這三個人的氣質各有千秋——高個子的名叫任亦然,眉宇間流露著一股浩然正氣,一看就是很靠譜的人。旁邊打扮很運動的叫程嘉衍,典型的運動陽光男生。最後一個有些偏瘦的叫黃文耀,說話的時候好像總有使不完的勁兒一般。
幾個人按規矩火速排了一下年齡大小——任亦然是復讀生,年紀最大,其次到月份大的黃文耀,餘秋竹和周泉按順序排老三老四,唐清之比程嘉衍大一個月,兩人分別排老五老六。
年齡確認就相當於暗暗地定下了長幼尊卑,好在老大任亦然看起來就很靠譜,長相和年齡都很讓人服氣。
待自我介紹環節順利落下帷幕之後,大家隨性地聊了幾句,漸漸熟了起來。
下午就要軍訓了,寢室幾個人加了班級群,研究指導員發過來的通知和要求。
曲城學院是曲城本地相當不錯的一個學校,倒不是有多好的學術氛圍和教學環境,而是很多專業都和當地企業、事業單位甚至政府單位有合作關係,簽了定向培養合同的同學,透過畢業考試之後,基本是不用愁工作的。
他們交通管理專業也是其中之一,和當地公路局有合作,入校相當於捧起半個鐵飯碗,所以當初錄取分數線也不低。
只不過他們這些「定向專業」在紀律要求上會比非定向要嚴格很多,尤其是長達四十天的軍訓,是歷屆新生逃不過的噩夢,也是一代代畢業生不願提及的過往,口口相傳中也只有「魔鬼四十天」這四個字,毫不保留地彰顯著恐怖氣息。
幾個人圍成一團,收拾東西的氣氛都有些沉重。
「我物件給我帶了衛生巾。」說話的是高個子的任亦然,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包神秘物品。
話音剛落,五雙男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盯過去,眼神中無一例外寫滿了驚悚。
被一群狙擊手包圍般的任亦然下意識地舉起雙手,眼中也透出一種死到臨頭的恐懼:「怎麼了?不會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衛生巾能當鞋墊是軍訓必備常識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說話的是瘦子黃文耀,「這,有點太羞恥了吧?這三個字說出來我都嫌丟人……」
聽到這話,一邊的程嘉衍皺了皺眉頭:「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哈,羞恥的確有點羞恥,但是嫌這仨字丟人什麼的就有點兒過分了哈。」
周泉也點點頭,附和道:「哥們你不會是母單吧?別告訴我你沒給你女朋友買過衛生巾啊。」
黃文耀倒是沒想到方才還站在同一戰線的兩個人,轉眼就懟上自己了,一時面子上也不太能掛得住:「我怎麼會買這種東西啊?我是個男的誒!」
一直沒說話的唐清之抬頭了:「就是個日用品,只不過我們平時用不上罷了,別想太多。」說罷笑了笑,轉過身去,算是及時終結了這個有些分歧的話題。
餘秋竹看了看他,沒說話。
「不是我不分給你們,我物件算好了片數給我帶的,一天一換,一張都沒多給我。」任亦然打了個圓場,幾個人跟著哈哈笑了幾聲,黃文耀轉身也就忘記了尷尬,跟著一起笑起來。
「我還帶了不少人丹和十滴水,還有其他常用藥,你們需要的找我拿就行了。」任亦然把大大小小的藥盒子、小罐子從登山揹包裡往外掏,一群人彷彿看到了一隻高大威猛的人形多啦a夢。
「你真的好細心啊。」唐清之看到他甚至帶上了棉簽和繃帶,不禁感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