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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嘯天走後,餘秋竹便沒再說話,一臉嚴肅,方才那副遊刃有餘的情場老手的模樣彷彿都是幻覺。
是在刻意隱藏還是真有表演天賦,唐清之心裡有犯了嘀咕。
兩個人肩並肩站在馬路邊,唐清之忽然覺得一陣後知後覺、叫人生不如死的尷尬感爬上脊樑。
趁餘秋竹還在目送鄭嘯天遠去的背影,唐清之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跟他握在一起的右手——臥槽……江北都他大爺的幹了什麼……我他大爺的都幹了什麼……
最關鍵的是,這櫃出得也太隨便了吧?!啊?!一點儀式感期待感和滿足感都沒有啊!!
唐清之抓著腳趾度過了漫長而艱難的沉默半分鐘,腦中一遍遍精彩回放讓他瞬間窒息。
唐清之尷尬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就愛犯賤去偷瞄讓他感覺到尷尬的源泉,老天爺估摸著是要幫他戒了這個壞毛病,正偷瞄著,餘秋竹一個眼神掃過來——冰冷的、無情的、獨身主義的眼神。
餘秋竹淡漠開口:「我有句話想說。」
唐清之只覺得汗毛豎立四肢發冷,但是應對這種突發情況,唐清之自有一手。只見他對上餘秋竹眼神的瞬間,表情就變得委屈而無辜起來,還沒等餘秋竹繼續說話,眼圈就刷得紅了。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找江北來的,但是不知道他怎麼就找到你了,本意只是怕鄭嘯天失控有個人能幫幫我,沒想到最後居然變成這樣,給你添麻煩了……」
開口聲音是發顫的,每個字都在告訴餘秋竹,他快哭了,別說了。
餘秋竹眼神軟了軟:「不是……」
唐清之眼淚汪在眼眶裡,隨時都要決堤。
「請不要覺得我噁心,我真的只是把你當室友,不會有別的想法的,我交那方面的朋友有自己的圈子,絕對不會對其他人有非分之想的,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餘秋竹:「但是……」
眼淚嘩得流下來,彷彿這個轉折詞是一把尖刀,直挺挺插在唐清之的淚穴上。
「我從小就因為性取向被人欺負,所以我不敢坦白。我實在是太害怕失去朋友了,所以我撒了謊……對不起,我錯就錯在跟你們隱瞞了這個事情,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不坦誠,對不起……」
餘秋竹:「可是……」
怎麼還有可是!!你不也是個同嗎!哪兒來那麼多可是??
唐清之覺得自己演得快過火了,一頓梨花帶雨整得尷尬也沒了,只有無盡的心累和疲倦。
「其實除了性取向,我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希望今後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我,我不想失去你這麼好的朋友。」唐清之擦了擦眼淚,捂住了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可是我想說的是……」餘秋竹終於找到機會插話了,方才唐清之劈頭蓋臉的長篇演講險些讓他因為缺氧當場死亡。
「我想說的是,你好挑食哦……」
餘秋竹的眼裡寫滿了嫌棄和鄙夷。
「啊?」唐清之把這句話復盤了三遍,確認自己沒聽錯。
餘秋竹怕他沒聽清,非常貼心地湊到他的耳邊,提高音量,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你好挑食哦!」
挑食???支支吾吾半天就這??就這??!!
還有,論挑食,你大爺的跟我半斤八兩好吧!!!臉呢??餘秋竹?!!
唐清之整個人都要爆燃了,但是清純人設不能崩,於是隻能委屈巴巴地紅著眼:「所以我容易生病……」
只不過這回眼睛是氣紅的。
「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更容易生病。」餘秋竹拍了拍他的肩膀,發出了同道中人的慨嘆。
唐清之擦乾眼淚,低著頭,囁嚅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