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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常年在馬上徵戰，姜嘯之身上肌肉虯結，薄薄的細料西服穿在這樣的身體上，像隨時都有可能被掙開了線。這讓宗恆不由想起這男人之前在朝中，那身大紅綢絲繡雜花、前後麒麟補子長袍的官服，現在看來，似乎大帽鸞帶之類的才更適合姜嘯之。

&ldo;其實這身衣服，皇后也說難看。&rdo;姜嘯之眨了眨眼睛。

宗恆吃驚：&ldo;她肯和你說話了？&rdo;

&ldo;說了，不過都是挺難聽的話。&rdo;姜嘯之笑了笑，&ldo;昨天，她罵我是流氓。說，穿了西裝也還是流氓。&rdo;

宗恆也笑，武功侯、錦衣衛都指揮使姜嘯之，竟被罵成是流氓，這也是聞所未聞的事。

&ldo;她幹嘛發這麼大的火？&rdo;

&ldo;因為我跟著她。她走哪兒我跟到哪兒。&rdo;姜嘯之想了想，&ldo;還有一次，差點跟進了女廁所。&rdo;

宗恆也被逗樂了。

&ldo;其實流氓這種稱呼不算太壞。&rdo;他安慰道，&ldo;現在的詞兒，意思都變複雜了。&rdo;

&ldo;可不是。比罵劊子手強。之前她跳著腳罵我是劊子手，說我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早晚要遭雷劈。&rdo;

宗恆搖頭，縈玉這話說得太難聽了，虧得姜嘯之是如何忍耐下來的。

&ldo;往後打雷不要使用手機。&rdo;宗恆想了想，&ldo;座機也不要用。&rdo;

&ldo;她還說我太邪惡了，老天會懲罰我的，還說，我走大街上，都得被電線桿砸個腦袋開花。&rdo;

&ldo;她說話真過分。&rdo;宗恆搖頭，&ldo;這一次又是為什麼？&rdo;

&ldo;大概……我派了太多的人守著她。&rdo;姜嘯之想了想，&ldo;後來我也覺得挺虧的，付了那麼多帳單‐‐幸好只是必勝客，不然我得像井遙一樣賠個底朝天了。&rdo;

宗恆笑了半天，他完全能想像，當厲婷婷推門走進必勝客，看見整整一屋子的錦衣衛，她會產生何種荒誕的感受。之前皇后本來就一直在干政，錦衣衛的人她不可能不熟悉。

最後他索性安慰道：&ldo;皇后最近心情不好，嘯之兄別放心上。&rdo;

&ldo;皇后的心情我可以理解。&rdo;姜嘯之淡淡地說，&ldo;當年要不是咱們攻破京師華胤，她爹也不會懸樑自盡。&rdo;

這話，宗恆的確沒法反駁，當年伐齊的幾大功臣，姜嘯之列於首位。大延朝最終能定鼎中原，姜嘯之對此有不可磨滅的功勞，甚至攻破京師華胤，第一批闖入舊齊皇宮的人馬，就是姜嘯之的手下。身為亡國公主的皇后，也才會對他恨之入骨。

&ldo;王爺在寫什麼？&rdo;姜嘯之走到電腦跟前，好奇地看了看顯示器。

&ldo;上半年工作報告。&rdo;宗恆看看時間，他將文件存檔，站起身關掉電腦，&ldo;正好你來了，咱們去看個東西。&rdo;

他說完，取了一件白大褂丟給姜嘯之。

倆人從辦公室出來，姜嘯之問：&ldo;王爺，咱們去哪兒？&rdo;

&ldo;停屍房。&rdo;

&ldo;……&rdo;

宗恆轉過臉，忍笑看著姜嘯之那張僵硬的臉：&ldo;嘯之兄怕死人啊？&rdo;

&ldo;還好。&rdo;姜嘯之勉強道，&ldo;其實，我怕的是福馬林。&rdo;

宗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