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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噢，別說！&rdo;凱茨抓起酒杯咕咚喝下一大口，頭埋到了兩肩中間，眼睛睜得很大，好像在聽宣判。

&ldo;凱茨，我愛你愛得要死。&rdo;

聽了這話，凱茨本該高興，但是她並沒有。

&ldo;凱茨，我愛你。這話聽起來毫無新意，全是陳辭濫調，但是我要說我愛你，我不知除了這個，我還能怎樣表達我的感覺。&rdo;

凱茨有些驚呆了，她嘴張得好大，臉上像綻開了鮮花：&ldo;你就想說這個？&rdo;

&ldo;對。&rdo;

&ldo;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吃了？&rdo;

&ldo;噢，對，凱茨。&rdo;他說。

瓦萊麗不會知道的是凱茨在他還沒說之前確實嚇壞了，就像她那次被鎖在一個陷阱之內一樣害怕。但是這種害怕不同於面對一把鋼刀時的感覺。刀子能做的最多是殺了你；也不同於暴風雨之夜搜尋一具屍體，想找點光亮。這些情況下她都可以選擇，可以行動，但是和瓦萊麗的事完全不同，是她的身體在做頭腦的主，孩子呀，荷爾蒙呀，還有愛這些東西使她對自己失去了控制，她感到無能為力。因此她非常恐懼。

&ldo;不是我不……&rdo;凱茨欲言又止，她彷彿聽見了特雷沃&iddot;瓊斯、彼德&iddot;梅森和比利&iddot;廷格爾在對她說話；又彷彿看見莫伊拉在小孩的頭出來的大叫&ldo;王八蛋&rdo;的樣子。她想起了&ldo;責任&rdo;。接著她的眼前伯尼被肢解的軀體栩栩如生地出現了，她好像又聞見了皮肉燒糊的味道。她低下頭，盤子裡是方方正正的一塊牛排，帶著血，裹著黃油，她好像感到這塊牛排隨時都會跳起來咬她。舔她，噴著腥氣，帶著利齒……

凱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用手捂著嘴，嘔吐了一口，臉憋得通紅。她衝進了洗手間，吐得一塌糊塗，接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她睜開眼，瓦萊麗正在將她臉上被嘔吐物沾濕的頭髮弄乾淨。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又淚流滿面自己都難以控制，一個念頭很頑強地在她心中閃動：&ldo;人們竟然會說浪漫已經不存在了！&rdo;

凱茨清醒了一點，把瓦萊麗推開，但是她的目光非常溫柔，她低聲對瓦萊麗說：&ldo;我沒事了，寶貝。是吃的蝦，胃太空了，我有點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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