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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回家的路線,但是,模糊記得自已的軀體,躺在貝克街的那間公寓的床上,硬邦邦的,還有點兒冷。他笨手笨腳的試著上挪動身體,就像要從夢裡醒過來一樣。
他的第一次嘗試,像小孩子最初學走路一樣,非常脆弱,不知所措。而且,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疼痛,好像是他過分地啟用了以前從未觸動過的功能。而正是這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刺激了他,他又試了試,想方設法逃避白日造成的更大痛苦。哦,他又一次感到了那種奇特的變化,那種飄浮的感覺‐‐然後,端端地坐在了自己的床邊上。
窄小的臥室很冷,巴畢覺得渾身冷颼颼、硬邦邦的,一股莫名的遲鈍。他急切地搜尋著灰狼所聞到過的那些怡人氣味,可是,他的人類的鼻孔,什麼都聞不到,連五斗櫥上的放著的空酒杯裡,也沒有了威士忌的味兒,他可能感冒了。
渾身痠疼,疲倦不堪,他慢吞吞地走近窗戶,拉開百葉窗。
黎明的魚肚白光下,街燈顯得不那麼亮了‐‐他從窗前退回床邊,像躲開死神一樣,躲開明朗的天空,做的什麼夢噢!
巴畢遲疑地抹去額頭上的一層虛汗,右側犬齒一陣陣隱痛‐‐哦,是尖狼牙,碰到了特克的銀脖套扣鏈上,他回憶著夢裡的情景,心裡挺彆扭。郎姆酒的後勁可真不得了,還是喝威士忌的好,只不過,應該少喝點兒。
噪子眼兒又幹又疼,巴牛兩腿僵直,走進衛生間,笨拙地抬起左手,抓住玻璃杯,想喝點兒水。他張開一直緊握著的右手一看,這才發覺,阿佳莎姨媽的白玉胸針,還牢牢地握在手裡。
巴畢沉著臉,瞧著那個奇怪的小胸針,和自己發僵的右手,瘦嶙嶙的手背上,一大道抓傷的痕跡,跟夢裡吉米&iddot;蟋蟀的小牙咬傷灰狼前爪的位置,恰好一模一樣。
他不安地挪動了一下,想盡力忘掉不愉快的怪夢。
其實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巴畢自我安慰著。他回憶著蒙瑞克博士心理學課上的一些內容:這一類的下意識現象,蒙瑞克博士認為,遠沒有做夢的人所感覺到的那麼離奇,並且也更簡短。
艾溥露不尋常的坦白,以及自己對她的矛盾心理,使得他在睡夢中起來‐‐他理智地自我解釋著‐‐到五斗櫥的雪茄盒了裡拿出胸針。一定是盒子裡的廢刀片,劃破了手背;要麼,就是胸針的針尖劃的。其餘的只不過是,自己的下意識,在試圖解釋,當晚的事情,以及自己長久以來的某種渴望和恐懼。
一定是這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巴畢滿意地咧開嘴,舒了口氣,含了一大口水,漱著乾渴的嘴巴。隨後,伸手去抓威士忌酒瓶,想著給自己來個&ldo;以毒攻毒,借酒解酒&rdo;。他暗自得意,如此俏皮的自我解嘲,無意間,想起了夢中狗的味道,頓時一陣噁心,乾脆放回了酒瓶。
第九章 噩夢之後
巴畢努力去忘掉剛才的夢。
他渾身瑟瑟發顫,回到床上,想接著再睡會兒,可怎麼也睡不著,夢裡的一暮幕情節,不斷地重現,縈繞在腦海,栩栩如生,如同真的發生過一樣。他怎麼也忘不掉,母狼猩紅的訕笑;吉米&iddot;蟋蟀小嘴巴微微的顫抖;蒙瑞克夫人如何不顧一切地追趕,摔倒在路邊的鑲路石上,她雙目失明,令人悲憐,可是,她的銀匕首,又令人膽寒。
他翻身起床,僵硬著雙腿,走到窗前,想也不想,&ldo;噌&rdo;地把百葉窗一把拉緊,遮住白日的強光。然後,往手背劃破的地方,塗了些抗菌藥水,仔細地刮好臉,吃片阿司匹林,緩解下巴上的疼痛。
由某些普通的原因,導致很有邏輯的夢,足很自然的,巴畢繼續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