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第1/3 頁)
沒羞紅了臉,卻紅透了耳背,陸禾掩嘴輕咳一聲,一邊餵藥一邊說道:&ldo;天色不早了,殿下早喝了藥,我……我也好安心離去。&rdo;
&ldo;你要走?&rdo;宜陽喝著藥,睜大了眼睛作吃驚狀。
陸禾點頭:&ldo;我來得匆忙,衙署裡事物繁忙,其實半刻也不得閒的。&rdo;
&ldo;茂州與信都縱馬疾馳少說也得一日日程,你花了一日到這兒,只待上這麼一會兒便走豈不可惜。再者說……&rdo;宜陽手撐著下巴,歪了歪腦袋,秀眉微蹙,很是憂愁,&ldo;你若是走了,我病得會更厲害。&rdo;
陸禾聞言微怔了下,笑道:&ldo;怎會?殿下不是感染風寒麼,臣又不是暖爐地龍。&rdo;
&ldo;誰說我是感染風寒?&rdo;
&ldo;那……&rdo;
手中的湯藥驀地被宜陽端走,放在桌上,陸禾正愣神間,左頰被蜻蜓點水的親了一記。
宜陽在她耳畔輕聲的說話,耳廓被熱氣一烘,濕濕癢癢:&ldo;相思成疾,先生不知道麼?&rdo;
葉秋娘一直藏在暗處偷看,她耳力好,兩人的對話也大多聽了進去,聽到此處,不由發笑。
抬頭看向天邊一朵流雲悄然飄過,雲捲雲舒花開花落,相思成疾,時間為藥,時至今日卻仍治不好她。
宜陽軟磨硬泡下,陸禾應允明日再走。一路長途跋涉香汗淋漓,晚膳後她自去燒水沐浴了。
廂房內,宜陽與葉秋娘相對而坐。
&ldo;《謫仙怨》抄得可還值當?&rdo;葉秋娘斟了兩盞清茶,遞與宜陽一杯。
此計本是葉秋娘所出,宜陽卻著實染了風寒,病得不甚重,冬日傍晚將夜,面頰起了處處異樣的緋紅,她心情大好,笑聲也比往日爽朗輕快些:&ldo;當日官道上偶遇,我原意只想著尋個可說話陪伴的,不料你還頗有些能耐,以後有多少戲本,我一一謄抄便是,絕無怨言。&rdo;
&ldo;並非我有能耐,假若陸大人心裡沒有半分位置留給殿下,此計形同虛設。&rdo;
宜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聽葉秋娘說道:&ldo;戲本卻是沒有了,我在此處滯留許久,也該走了。殿下只需牢記我與你說的話,好好珍惜你與陸禾的姻緣才是。&rdo;
&ldo;你要去哪兒?回希夷園麼?&rdo;不知為何,宜陽對葉秋娘有股似乎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從見面起便絲毫不在意她言行措辭上的僭越逾矩。
說話間,葉秋娘已經飲盡清茶,緩緩起身,答道:&ldo;遊歷四方而已,有緣再見罷。&rdo;
縴手扣上門扉,在簷下與出浴後一身清爽的陸禾相遇,葉秋娘與她相視一笑,臨行時忽向她道:&ldo;大廈將傾,陸大人應及早尋好庇護所,勿蹈前人覆轍。&rdo;
陸禾腦中琴絃一緊,猝然繃斷一條,忙攥住她,沉聲問道:&ldo;此話何意?&rdo;
葉秋娘不動聲色地往宜陽的房內一瞥,答非所問:&ldo;願你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rdo;
出浴後本想進屋詢問宜陽自己今夜歇在何處,哪知遇上葉秋娘這一變故,她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徑直坐在了宜陽的床沿一側。
宜陽見她門也不關,自起身去關了嚴實,插上門閂,屋內只四角燃著炭盆,地磚下沒有鋪設地龍,冷風呼呼刮來,凍人得很。
從妝奩盒中拿出象牙角梳,走到床沿,摘下她束髮的青玉簪子,如瀑青絲應聲散落,掬起髮絲輕柔地自上而下梳理,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