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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因此對我父皇心存怨懟,只是輕易不敢發作,那日被寧妃激了幾句,壓不住心中怒火才憤然質問引來禍端,實則與你關係不大。&rdo;
兩人互相敞露心扉,吃了餃子,洗了碗盞,恰聞屋外煙花聲大作,一道踏出門外,席地坐在院中。
月華滿地,流光溢彩。
宜陽將腦袋枕在陸禾的腿上,仰頭望天,鋪滿夜空的煙花映在桃花眼裡,綻出朵朵絢爛奪目的花。
&ldo;一年,並不長,你在茂州,莫要鬧事,好生待著。&rdo;清風徐來,吹亂了宜陽出浴後並未綰系的髮絲,陸禾將那幾綹不安分的青絲別到她耳後,向她道,&ldo;一年,我會將胡來彥扳倒,使他自食惡果,到那時,我定屢獲升遷官居要職,使些手腳助我遠在黔州的娘親與妹妹毫髮無損地脫身並非難事。待你回京,向陛下求嫁與我,陛下心下對你有愧,定會應允,我會將身份秘密牢牢守住,與你白頭到老。&rdo;
宜陽猶豫了片刻,答:&ldo;好,我應你。&rdo;
她卻不知,陸禾聞言,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無論如何,她向來不是願意拖累他人的性子。
&ldo;我若想你了,怎麼辦?&rdo;
陸禾輕輕一笑,牽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往庭院中載的一株梅樹而去。
左挑右撿,別了枝飽滿清麗的梅花,遞與宜陽,笑道:&ldo;過幾日,我不能前往送別,此物可代柳條,見它如見我。&rdo;
魚傳尺素,驛寄梅花。
&ldo;為何見它如見你?&rdo;
陸禾敲了宜陽的腦袋一記,隨即將她抱在懷裡,微闔雙目,輕聲道:&ldo;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凍梅花,滿身香霧簇朝霞。&rdo;
翌日。
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
池良俊的車駕如約停在街口,他正晃著兩條腿,頻頻點頭昏昏欲睡時,車簾不知被何人掀開,鑽出陣陣冷風,凍醒了他。
&ldo;殿下‐‐!&rdo;池良俊又驚又喜,大聲叫喚了一聲。
一身清逸男裝打扮的宜陽立時剜了他一眼:&ldo;想將附近巡邏的差役招來麼?噤聲。&rdo;
池良俊點頭稱是,大著膽子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向她道:&ldo;殿下……您可與陸大人說清楚了?&rdo;
宜陽不答反問:&ldo;安排你做的事,你可還記得?&rdo;
池良俊微怔了怔,才低頭沉聲道:&ldo;記得,無論京中出了何事,傾整座公主府之力護佑陸禾。&rdo;
&ldo;如此,我才放心些。&rdo;
第57章
晉律,在外之藩的藩王每三年回京述職,若回京述職必先遞呈請旨,除此以外,若無聖意不得入京,每次入京述職只得在京城裡滯留五日。
晟王,德宗皇帝的幼子,當今聖上淳祐帝的幼弟,二十七歲的年紀,膝下一子一女,長子自五歲起便入京擔任東宮太子的侍讀,困居信都。
此番晟王述職,正好撞上正旦,三年前晟王稱病未至,使得淳祐帝一直掛念在懷,是以邀他索性留到上元節再啟程回徐州。皇帝既已開口,晟王豈有不應的理,俯首謝恩,與未及弱冠之年的王世子享了幾日天倫之樂。
自成祖起,每年元月初八至元月十五上元節京城東華門外設有兩裡長的燈市,夜禁不興,通宵達旦,青石板道兩旁的樹木上皆掛滿了飛禽走獸形式各異的花燈,待天色漸黑後將其一一點燃,火樹銀花不夜天,歸家時即便無月色照耀亦可吹滅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