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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禾也是心細之人,分辨出兩句話間的微妙變化,心裡更添了幾分心疼,搖頭道:&ldo;殿下錯了,我的憂心多過內疚。&rdo;
&ldo;當、當真?&rdo;只一個詞,令宜陽歡欣雀躍,渾然忘我,趁熱打鐵的追問,&ldo;你……你可算是應了?&rdo;
&ldo;應了?&rdo;陸禾霎時沒反應過來,細品了下忙掙出手來,理了理凌亂的衣襟,一本正經道,&ldo;此二事並無關聯。&rdo;
虛握成空拳的手停滯在虛空,宜陽盯了半晌,悟出少許,向陸禾笑道:&ldo;我吻你,你卻不躲不擋,你至少是不厭惡我的,歲月悠長可期,我會等。&rdo;
&ldo;我不躲不擋,僅是為了不犯上僭越。&rdo;
陸禾垂著腦袋,心虛極了。宜陽又是一笑,用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微偏著腦袋:&ldo;是麼?那先生此刻褪衣與我鴛鴦被裡翻紅浪可好?&rdo;
&ldo;……殿下!&rdo;陸禾使勁別過頭去,卻因著這彆扭的姿勢而徹底羞紅到脖子根,慍怒道,&ldo;殿下貴為我朝公主,金枝玉葉之體,總該言行謹慎得體些!&rdo;
宜陽撲哧一笑:&ldo;是,先生,我知錯了。&rdo;
話畢,欺近幾分,視線逡巡於她微抿著的唇瓣少頃,終是將輕輕一吻落在她的左頰,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微闔雙目也抿了抿下唇,嘴角含笑,像圓了一場夢,酣暢而回味。
這般小心翼翼的宜陽,戳得陸禾心窩一軟,沉吟了片刻,側臉看她,道:&ldo;魯王給陛下進獻了一名宮女,據說與懿慈皇后頗為神似,已得陛下臨幸。自古以來後宮外戚蠱惑人心之言極易動搖皇帝立儲之心,殿下與東宮一母同胞所出,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殿下不該思慮不周為區區一個我而捨身蹈禍。&rdo;
本是熱忱勸諫之言,卻聽得宜陽心中一暖,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緊抱著陸禾的腰,將腦袋埋在她胸前:&ldo;你在擔心我。&rdo;
不是質疑而是篤定,令她可真正視死如歸背水一戰的篤定。
陸禾終是嘆了聲氣,強自脫離宜陽的懷抱,站起身來拱手道:&ldo;殿下,我今日來不過是為了向殿下賀壽,並致以當日誤解於你的歉意。雖如此,我先生屍骨未寒,她之死也並非與殿下全無關係,我……邁不過心裡那道坎,還請殿下另擇他人。&rdo;
碧雲寺。
樵青自灶房裡端來一盅豆腐羹,放在木桌上,正要接著回去忙活,卻被站在窗邊的靜慈招了去。
窗牖外,雪地裡,月光下堆著一隻半人多高的雪人‐‐從白茫茫的一片雪裡拔立而出,已初具雛形。錦袍玉帶的棠辭不知從何處取來兩支短小的枯枝,充作眼目,身穿褶裙的柔珂從地上握起一團雪,擱在掌心裡搓圓了,安在雪人臉上,聊作鼻子。
棠辭在旁靜候了片刻,見她纖纖玉指從雪鼻子上松離開來,忙搶上前,握住她被霜雪凍得通紅的手背,緊緊包著,送到嘴邊直呵熱氣。柔珂不知與她說了什麼,臉上溢滿了笑,撥出來的熱氣與她呵出來的熱氣混在一塊兒,繚繞在漆黑夜色之中,將她二人籠罩在隆冬初雪中曖昧溫熱的氣息裡。
&ldo;柔珂這孩子……幾時與她處得這般好了?&rdo;靜慈觀望了二人許久,實因此前柔珂與她說,棠辭此人見色起性放浪形骸,言辭間滿是不加掩飾的嫌惡,是以此次二人自梁州回京並相邀同來看望她,著實令她心裡一番納悶。
樵青聞言,將視線收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