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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了,一轉眼竟十二年了。
昔日七歲的稚嫩/女孩搖身一變便成了文采斐然冠絕京華,未及弱冠便步入翰林惹人欣羨的少年兒郎。
她找到了她的永嘉,卻又再也,找不回她的永嘉。
第27章
八月十五中秋節,適逢兩年前從極北之地運抵京城重達萬斤的玉石經宮中將作與民間能工巧匠精雕細刻,褪去天然玉料的粗陋稚拙,化作一座貴氣天成栩栩如生的青白玉雕,又不見絲毫匠氣,分外難得。皇帝乃命人將玉雕安放至尚未竣工的沁園中,定於八月十五中秋節在沁園賜宴,供群臣賞鑒玉雕,作詩賦詞,君臣共享其樂融融。
教坊司隸屬禮部,掌宮宴一應樂舞戲曲之事。皇帝既定於中秋賜宴,觥籌交錯間又怎會少了鳳歌鸞舞戲曲評彈助興。教坊司這陣子以來便為著選曲編舞乃至人員揀選的事由忙得不可開交,官妓充入教坊司世代為奴前大多乃錦衣玉食的貴宦小姐,長相儀容自不會差。又說教坊司的樂工,除卻因罪沒入的世家子外,有不少琴瑟技藝高超經考核納入教坊司幹舞樂營生的,雖個個於樂曲上無不出類拔萃,能歌善舞,觀其五官皮囊卻參差不齊良莠不分,送呈御前不免傷了陛下的眼目與顏面。
奉鑾許生乃協同司樂商議了一列才貌兼備的樂工出來,與一應官妓舞女日以繼夜焚膏繼晷地磨合排練,其中便有一名樂工是前些日子豫王府長史溫倫舉薦的林綰。本來她琴技在教坊司樂工中算不得一流上等,不過姿容身姿尚還姣好,聲音也清越,縱是許生其實想賣豫王府一個人情,送到宮宴裡頭卻算不得濫竽充數。
眼見明日便是中秋節,沁園地處京郊,御駕早於昨日啟程由侍衛上直軍護送前往行宮。
今日一早天還沒大亮,許生便立在教坊司門前,依著名冊一一引領樂工舞女登上車輦,又親自看著幾個小廝抬著用木箱裝就的簫管琴瑟、砌末旗幟之屬上了馬車。
待他點完了名冊,才發現林綰的名字竟在白紙黑字中憑空雲消霧散,而人群中也分明沒有林綰的身影。立馬召了司樂過來詢問,見他從馬車上下來低著頭袖著手,一副唯唯諾諾做錯大事等候發落的模樣,心下不由又墜落幾塊數十斤重的巨石,擲地有聲。
&ldo;前幾日,戶部尚書武安侯的老母親八十大壽,來咱這兒點了幾齣熱鬧氣氛的劇目去府裡給老太太高興高興,這事您也是知道的。我琢磨著那林綰不日便要赴宴奏樂唱曲了,雖看她平日倒還沉得住氣是個極為穩妥的人,可到底沒見過大場面,也不知中秋宴那夜會否心裡發怵壞了大事。於是老太太大壽那日,便令她隨行見識見識,本也是一片好心,只讓她規規矩矩地跟著幾個資歷深的丫頭,一字不許多言一眼不許多看。誰曾想‐‐半路殺出來個小侯爺!&rdo;
許生聽他說完,臉色已青白幾分,斜眼看他,壓低聲音問道:&ldo;任他如何霸道無理,總不能當時便要了她?&rdo;
&ldo;自然不能。&rdo;司樂搖搖頭,卻又苦笑幾聲,&ldo;虧得幾個重姐妹情分的丫頭及時趕來,奮力將他攔住,否則依照林綰的性子,拼著一頭撞死也是不願受此凌/辱的。&rdo;
許生向他抖了抖名冊,挑眉喝道:&ldo;既如此,名字不見了尚可添幾筆進去,她人卻是去了何處?怎地現下半個人影也無?&rdo;
司樂連聲告了幾句饒,哈腰垂首道:&ldo;大人還不懂男人脾氣麼?他若那時輕易滿足了,日後忘得也快,林綰脫身也方便。可小侯爺當時非但沒能圓之夢,還被一眾身份地位卑賤的官妓傷了顏面,只狠狠記在心上等著日後討要回來呢!&rdo;
原來武安侯母親八十大壽那日,由司樂帶去府上壯壯膽子的林綰不慎與喝得酩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