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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門拍下這段影片,傳到了油管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蔣南澤非但不介意,還把影片連結轉給了聞笛。
所有人都說他離經叛道的行為是為了引起父母注意。蔣南澤的父母都是世家浪子,早年吵得驚天動地,好不容易離婚之後,又像競賽一樣不斷結婚離婚,離婚結婚。蔣南澤有一堆同母異父、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每個人能見到爸媽的時間屈指可數,不搞點非常規手段,沒法吸引在花叢中飛舞的野蜂浪蝶們。
不過,聞笛對這個說法存疑——至少是部分存疑,因為水母事件過後,他問蔣南澤,為什麼不正常一點,把小白鼠肚皮朝上,用膠帶固定在工作檯上,把毒液注射進去,然後站在旁邊看它抽搐到死,來研究毒液的影響。
蔣南澤聳了聳肩,說:「我熱愛海洋生物,也熱愛陸地生物。」
那語氣好像是開玩笑的,又好像不是。反正聞笛弄不懂他——甚至不明白他為什麼跟自己做朋友。
高中畢業後,聞笛跟蔣南澤一起考到t大,又做了四年校友。博士時,蔣南澤去了普林斯頓,但他們線上聊得頻繁,寒暑假回國也常聚,交情維持得還不錯。
前一陣子聽復幾何課,他煩了蔣南澤很久,問了一堆蔣南澤也答不出來的數學問題,對方倒也耐煩。多年瞭解讓他認定,蔣南澤雖然是個瘋子,但還是善解人意的。
聞笛斟酌字句,把鄰居的煩人程度誇大百分之五十後,給蔣南澤發了條長資訊,末尾加了三個感嘆號:【這人是不是神經病!!!】
過了五分鐘,蔣南澤回了句:【是。】
聞笛撓了撓頭,這年頭流行簡約風?暗戀物件和朋友怎麼都一句話蹦不出三個字?
聞笛繼續尋求認同:【他還詆毀莎士比亞,這能忍嗎?】
過了一會兒,蔣南澤輕飄飄地回答:【人喜好不同唄。】
草,聞笛忘了,蔣南澤對虛構類作品不感冒。他覺得小說、戲劇的資訊密度太低,那些洋洋灑灑千頁的鉅著裡都是廢話。
聞笛想了想,輸入了一句話:【水母連腦子都沒有,研究這種低等生物有個屁用?】
他剛一發出去,對面直接打來了影片電話。聞笛露出微笑,按下接通鍵。
一瞬間,對面傳來暴躁的聲音:「你剛才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你看吧!」聞笛沉痛地說,「這種攻擊別人研究物件的混蛋,是不是惡貫滿盈?」
對面頓了頓,陰森森地說:「應該扔進伊魯卡的池子裡。」
聞笛迷茫起來:「伊魯卡是誰?」
「我養的伊魯康吉水母。」
聞笛沒吐槽他給水母起暱稱的行為,滿意地點點頭:「扔進去!」
找到同仇敵愾的戰友,聞笛感覺心情好了點,胃裡的飢餓感湧了出來。他掏出耳機,塞進耳朵裡,騰出手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烤鴨,同時問了問老同學的近況。
蔣南澤學術能力極強,大二就開始科研,還在星火計劃——t大的校級科研競賽裡拿了冠軍,自然不像聞笛,還要為畢業煩惱。他說最近又在哪個海灣發現了箱型水母,它們的活動範圍又擴大了。全球汙染嚴重,海洋生物的生存受到擠壓,種群減少的減少,滅絕的滅絕,只有水母益發活躍。
「個人生活呢?」聞笛問。
「跟以前一樣唄,」蔣南澤說,「人來人往。」
蔣南澤的情史堪比唐璜,但都是浮萍浪蕊,要說真愛,可能只有水母一個。要是有一天,全球哪個國家透過人外婚姻法,聞笛相信他第一個去和水母領證。
「你怎麼上廁所上了這麼久?」蔣南澤說。
聞笛糊塗了:「什麼?」
「不是說你,」蔣南澤說,「我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