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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請文瓏小宴,尉遲曉在座,三人都是默默。燭光之中,尉遲曉已眸中含淚,方要擦拭就滾滾落下。
文瓏道:“來日方長,總有回來的時候,再說子瑜待你極好,旁人有這樣的福氣定然樂不可支了,莫要哭了。”
“你騙我。”尉遲曉哭著說。
文瓏何嘗不知自己是在騙她?古來和親哪裡再有相見之日?更何況他日對離用兵,與巽也不定然就是秦晉之好。但這個時候,他只能笑說:“哪裡騙你了?難道子瑜待你不好?你且說哪裡不好,若都屬實,我這便把你帶回去。”
尉遲曉嗔道:“第一件便是那鶴慶郡主。”
文瓏本是玩笑話,誰知她真說得出一二三四。唐瑾驚得要跪下,“卿卿,這可實非我願!”
尉遲曉假勢細想,“再來他輕薄無狀。”
唐瑾對文瓏又使眼色,又作揖,求他為自己說句好話。
文瓏笑道:“你看把子瑜急得,還說他待你不好。”
如此笑鬧一番,尉遲曉收起眼淚。唐瑾私下朝文瓏做了個“大恩不言謝”的眼色,文瓏會意,這邊又與尉遲曉說笑一陣,吃些酒菜也就散了。
次日兩國使者會與蒼溪河邊,巽國過河相迎。兩邊人馬排布河邊,一望無際,蒼溪兩岸結紅蓋大棚迎親,其聲勢浩大泯沒水聲。兩方使節互致問候,交換文書。而後文瓏自馬車扶下尉遲曉,尉遲曉穿了離開金陵那日的鳳鸞和鳴吉服,隨文瓏走到河邊巽使處,又換唐瑾親自牽了。就在兩手相交、尉遲曉要走過他的時候,文瓏輕語一句,“與子相逢,實今生之幸。”
尉遲曉眼中一熱,忙忙低下頭掩飾過去。只聽見唐瑾對文瓏說道:“今日拜別,願他年不逢疆場。”
她沒有看見文瓏抱拳還禮,只任唐瑾牽著她的手帶她上了停在岸邊的船上。
蒼溪河道不寬,勉強能容兩艘樓船並行。接親的綵船也是晃了幾晃便到了對岸,唐瑾扶她下船,又換上馬車,一路向北。
車馬行了沒有多久便是巽國邊境的第一座城池澤曲城,來迎親的隊伍便也就再次落腳。
巽國與兌國官制相當,澤曲是黃南郡轄下的縣城,當地縣令早就安排好了館驛住宿,隆而重之。
尉遲曉沒有心情,唐瑾隨便找了個理由別將一切繁文縟節搪塞過去,只陪她到館內休息。
雖然是縣城的驛館,卻也足夠寬敞,窗明几淨,佈置得暖和舒適。
尉遲曉坐在窗邊,想著此處已是巽國地界,心中百感。又想起昨晚話別時,文瓏送她的兩廂絲綢,更是酸楚。兌國有這樣的規矩,大戶人家若是生女,便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樹一棵,待到女兒出嫁,便要將樹砍掉,做成兩口箱子,並放入絲綢,作為嫁妝,這兩箱絲綢便是取“兩廂廝守”之意。而她和唐瑾又真的能兩廂廝守嗎?
尉遲曉心思千迴百轉,唐瑾並不知道,但見她不樂,便道:“外面準備了歌舞,可要看嗎?”
尉遲曉搖頭。
唐瑾又說:“不若我吹首曲子給你聽吧。”
尉遲曉想起一事,奇道:“你的笛子和簫不是都被折了嗎?”
唐瑾道:“又讓白朮從家裡給我帶了一支。”
尉遲曉沒聽過白朮這個名字,想來是唐瑾家將,也就不再問了。
唐瑾解下腰間竹笛,吹了一首很是俏皮的《蔭中鳥》。此曲是仿林中鳥雀啾鳴對答,曲風活潑歡愉。吹到興處,唐瑾忽而以口哨代鳥鳴,一時又吹笛子,兩廂唱和,真如鳥雀歡聲談笑一般。
尉遲曉傾身倚靠著他,唐瑾放下笛子拍了拍她的後背,與她說道:“你與我一路遼遠去往雲燕,等同於舍家撇業,今後我必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尉遲曉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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