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9 亡者圍城(第1/4 頁)
黑夜降臨。
落日急不可耐地躲進地平線的陰影裡,群山被拉長的影子飛般逃之夭夭,等到似人非人的可怕吼聲蓋過所有,最後一抹餘輝也終於隱滅了。
夜色是撥也撥不開的迷霧,其中鬼影重重,無數可怕的影子如同幽靈般遊蕩,一切就猶如噩夢中的場景。
安德烈·馬德里(andre adrid)上尉靠在厚厚的地堡防護牆內壁,他望著前方鬼祟的黑暗,卻再一次回想起許多年前的查·薩拉,那個不論重建過幾次卻也再找不回曾經蔥蔥綠野的家鄉,那個“再見,薩拉”中唱的薩拉。
那時安德烈還跟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他如今只記得母親的聲音和她那本記載著終焉末日之戰的舊聖經。要是查·薩拉並未在初次接觸戰爭中被異蟲和星靈毀滅,她就該是如今查西頓這幅景象。
如果不是帝國皇帝的克哈革命軍及時趕到,他其實早該在當年死在查·薩拉或者是瑪·薩拉的哪個地方了,哪怕不是在戰爭中喪命,也會死於蟲群感染。
早在泰倫帝國建立以前安德烈就是舊聯邦中的槍炮軍士,接著是革命軍和帝國陸戰隊,十多年以來他從未離開過前線,無數次與非人的怪物戰鬥,直面恐怖的虛空暗影。
在平均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帝國陸戰隊中,安德烈已經算是老人了,他打過的仗比帝國普通民眾所知道的那些加起來都要多,也多次從致命的重傷中死裡逃生,重返戰場。
如今安德烈已經白髮蒼蒼,卻還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沒到退役的時候。
但時至今日,那些長而巨大的蛇形生物仍舊會出現在安德烈的噩夢中,星靈艦隊玻璃化查·薩拉的場景無數次讓他冷汗涔涔的驚醒。
一陣陣悲愴怪異的嗥叫將安德烈從幻想中的故鄉拉回查西頓,他不由悲哀地想到,這個自己才第一次踏足的美麗星球即將遭遇到與查·薩拉同樣的厄運。
安德烈回頭看去,這座地堡內部的空間並不算寬敞,除去必要的槍支彈藥只放得下幾把椅子,卻被佈置的足夠溫馨,就好像家一樣。這個經過精鋼加固的地堡容得下六個人,有時候他們會坐在一起打牌,要麼就是搓麻將打發時間,那是從奧古斯特格勒流傳出來的新時尚。
地堡裡面的其他幾名陸戰隊員都要麼正和他一樣靠在牆上抽菸,要麼正透過射擊孔向外看。
他太熟悉這些面孔了,就像是從小長到大的親兄弟一樣。他們曾一同歡笑,一同作戰,一同在喬伊雷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一同跨越查爾連綿不絕的活火山群,他們一起從軌道空降至澤魯斯潮溼炎熱的雨林,在冰天雪地的特里同(triton)與芬里斯蟲群決一死戰。
這些人大多是些稚氣未脫的年輕人,一眼就能看出誰是農場主的兒子,誰是剛剛走出校園的大學生,他們穿著動輒幾百磅重的動力裝甲,扛著肩盾和高斯步槍,即使是再瘦弱的人也像是個雄壯的巨人。
在這個黑暗的時代,不論他們是誰的孩子,只要能完好無損地活過一場戰爭,就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陸戰隊是泰倫帝國的中堅力量,這些人並非都是理想主義者和愛國志士,甚至截然相反,但他們仍然久經考驗,隨時準備奔赴最危險的戰場。
安德烈和其他千萬個帝國戰士一樣不過是一個個普通人,是肉體凡胎,凡夫俗子。而在奧古斯都·蒙斯克從克哈帶出來的那面旗幟之下,他們卻乘著戰艦跨越群星,驅逐一切眼前之敵,從不曾屈服,從不曾退縮。
人類因此而繁榮。
“你們不覺得這天黑的不正常嗎?不僅看不到月亮,就連星星也沒有”斯科特射擊孔後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探照燈投射出的一片光芒中,不放過任何的風吹草動。
這是查西頓城外的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