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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這些人繁衍生息,自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若不是常常放出去,只怕侯府再大也容不下。也正因為如此,府裡的人手雖然夠使喚,各房主子的身邊,丫頭最初都不多。
小姐少爺身邊都沒有一等丫頭,只有兩個二等四個三等,院子裡灑掃雜役的小丫頭則是有多有少。如今朱氏給每個小姐身邊又添了一個二等,還說過年之後再添一個,主持家務的馬伕人自是最頭痛了。二等都添了,三等能不添?於是,陳瀾只聽說馬伕人專理家務的水鏡廳那邊成日裡忙忙碌碌,薦人的、自薦的、打聽的、商量的……成日裡不得消停。
一連幾日,除了去蓼香院朱氏那兒晨昏定省之外,陳瀾都沒怎麼出屋子。陳衍亦是每日去學堂讀書,晚間才能來看看她。然而,錦繡閣卻不復從前的冷清,各式各樣的人紛至沓來。
她養傷期間,朱氏也才派鄭媽媽來過一回,可現在卻是幾乎隔一兩日就有丫頭來送東西,有時是裝著點心的梅花捧盒,有時是別家送來的上等燕窩,還有時是用來擺設的小玩意兒。既然有了朱氏那兒非同尋常的看顧,二房三房也常常使人來探視,尤其是二房的祝媽媽不但親自送來了之前少了的月錢,還連連賠不是,又解釋說管這事的媳婦已經被撤了差事。
陳瀾雖覺得這些殷勤實在是有些莫名,但如今她尚未熟悉人事和這個時代,實在無暇分心。再加上她還有的是書要看,所以只打著巋然不動的主意,但每日早晚在院中散步還是固定的。在這個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看著的大宅門中,晨練晚練都只是奢望,她也只能藉由散步來鍛鍊鍛鍊看上去不太結實的身體了。
早上去朱氏那兒問安回來,她照例是在東次間裡看書,才看了幾頁,見紅螺進來,她便放下書卷,笑吟吟地問道:“紅螺姐姐,來了三日了,可還習慣?”
紅螺雖不比珍瓏長得出挑,卻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錦繡閣滿院子丫頭竟沒一個比得上她。她也極其知分寸,身上向來少花巧,只耳眼上用著小小的兩個玉塞子,還是陳瀾上回笑說了她兩句別學自己的素淨,她才在手上戴了只銀鐲子。此時站在陳瀾面前,她打量著陳瀾那樸素的衣飾,心裡免不了和崇尚奢華的陳冰陳灩比較,心裡不禁暗歎了一口氣。
這等容貌若是生在二房,便是名正言順的侯門千金,哪似在長房這般無依無靠?
“沁芳姐姐帶著我都認過人了,大家都和氣得很,再說這錦繡閣也安靜,奴婢每日還能多上好些閒工夫,偷閒也做了不少針線。”
陳瀾點了點頭,這才又看起了書,半晌才頭也不抬地說:“芸兒向來牙尖嘴利,平日氣頭上來了,誰都免不了被她謳上兩句,你只別往心裡去就是。”
紅螺原本是因為沁芳不在,想著要伺候茶水才進來,這會兒猛聽見這一句,一愣之後心裡便是一緊。老太太身邊的丫頭雖說體面,但一般來說,也就是放出去配管事。而小姐身邊的丫頭最初頂多是二等,可及笄之後便會升兩個一等,多半是原先的二等升上去頂了缺。所以,她早就料到有人看自己不順眼。果然,沁芳對她還好,芸兒卻常在背後說些閒話,她也只當沒聽見。
因而只呆了一呆,她就笑道:“芸兒不過是年紀小,性子跳脫些罷了。”
“姐姐又在小姐面前編排我什麼?我性子生來就是這樣,從前也沒聽人說什麼。”
說話間,書房的簾子被高高打起,隨即就只見芸兒走了進來。她似笑非笑地白了紅螺一眼,隨即就高昂著頭走到書桌前,笑吟吟地把手中的那一摞書放在案頭:“小姐,這是剛剛四少爺讓人送進來的。四少爺還真是有心,小姐一說想看書,他就找來了這麼多。”
她一面說一面又展開了手心,手掌上頭赫然是一個小銀角子:“四少爺還說了,小姐給他的銀子都沒用上,他本是想找管事幫忙的,可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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