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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臨看著這個名字,不由得想:是不是從小耳濡目染太多,所以謝蘊這個性才靜過頭了?
進了院子,宋月臨突然想起個問題。這裡不是在少卿府,她回來也是以謝家兒媳婦的身份,那麼規矩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流芳,今晚我們一起睡麼?」她回頭問正在俯身撥弄一棵盆栽的謝蘊。
「咔」一聲,謝蘊折斷了一截枝梢。
他看著指間這一截斷枝,頓了頓,說道:「你先歇息吧,我還要待會。」
她沒聽出來他的答案是「是」還是「否」,於是又問:「那要給你留著燈麼?」她還沒有等過別人一起就寢的經歷,覺得還是問問清楚好。
「不用了,」他說,「你先睡吧。」
宋月臨覺得謝蘊的聲音似乎有些哪裡不大對勁,好像……有點僵硬?她眼珠子一轉,朝他走了過來:「你要去做什麼?」
謝蘊轉開視線:「想去我娘開的那片花圃裡看看。」
夜幕中也看不大清楚他細微神色的宋月臨聞言恍然:「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不困。」
說實話,要不是謝元華夫婦催著他們來休息,她也是希望再找找樂子玩玩的。
謝蘊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謝蘊的親生母親是一位真正的名門淑女,無論是言行還是愛好,都無時無刻不離優雅二字。和現在這位在愛好上頗有些接地氣的謝夫人不一樣,謝蘊的母親在生時簡直就是個十分典型的大學士夫人。
宋月臨看著謝蘊,想也大概知道他的氣質是從誰的身上繼承下來的了。
花圃裡的秋菊早就開了,許多種類都有,什麼雪青、紫菊,而夜晚最打眼的就要屬白色的瑤臺玉鳳了。
「看來父親也把這花圃打理得很好。」宋月臨望著謝蘊的側臉,說道。
「嗯。」他只淡淡應了這麼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幕下昏黃的燈暈中,宋月臨凝眸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流芳,」她說,「我有點兒怕安靜,你和我說說話吧。」
謝蘊垂眸看著她,良久,緩緩一笑:「我父親和二孃以前曾是師生關係,你知道麼?」
作為一個當初差點和你弟湊成一對,後來又立志追求你的人,這個事實說不知道肯定是騙你的。於是宋月臨也不掩飾,直接就點了頭:「聽說過,好像說那時你爹去蘄州的官學山長那裡做客,在那裡授了一陣課。」後面的話也不用說完,誰都知道後來的發展,謝蘊的二孃就是那山長的女兒,當時憑著自己父親這個關係見到了年輕有為的謝元華,自然也就蹭了個學生之名。
「後來他們日久生情,彼此有意。」謝蘊轉身走到石階前坐了下來,望著前方的那片花圃,目光有些悠遠。
宋月臨在他身邊挨著坐了下來,問道:「那後來為什麼又與你母親成婚了?」
「因為他不敢。」謝蘊幽幽道,「堂堂大學士,卻與自己的學生有了男女之情,而且那學生還早已有了父母之命的婚約。所以那時他們還未來得及正式定情,他便已經被偶然入耳的流言打敗。」
宋月臨聽著這個故事,不知為什麼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一個差不多的。
「他提前回了楚都,」謝蘊說,「然後經由媒妁之言,與我母親成了婚。」
後來的發展宋月臨大概也知道了,這兩人各自婚嫁,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數年,直到謝蘊的母親因病去世。
「一年之後,他便娶了早已和離獨居的她。」
「為此,他還辭了官。」
宋月臨沉默了良久。
「那你覺得,你爹不應該和她在一起,是麼?」她輕聲問道。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