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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停步,轉頭看著她,施禮:「見過公主。」
宋月臨衝著眾人擺擺手:「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然後伸手暗戳戳地拽了一把謝蘊的袖子,湊近低聲飛快說了一句,「他要送我定情信物了!」
她話音剛落,塔圖已經捏著五彩錦帶跟了上來,一見謝蘊就行了個他們東夜的敬禮,說道:「神官大人,我聽聞了你在大楚德高望重的地位,今日一見果然極有風範。不知來日我大婚之時,你可否也為我的夫人主持一個祭祀祈福之禮?」說話間,已經和宋月臨幾乎肩並肩站著,身上散發出來的所屬意味已十分明顯。
謝蘊等著他說完話後,微微一笑:「謝世子讚譽。不過天御司乃大楚皇家神院,恐怕謝蘊無法為世子效勞。」
塔圖哈哈一笑,豪爽道:「那隻好等我要娶大楚的公主之時再來請謝大人親自出山了!」
宋月臨的眉毛跳了跳,剛想再暗示謝蘊兩句要加快速度去和宋胤珝提他們兩的事,結果對方已經先極有風儀地淡淡一笑,衝著她說了句「臣還有事,先行告退」便一旋身走了。
走了……
走……了。
這傢伙難道真的反悔了?!宋月臨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哀嚎又怒吼。
「公主,這錦帶你還沒拿呢。」塔圖又要把東西往她手裡塞。
宋月臨真想一點心糊他一臉,你一個大男人幹嘛學女人玩什麼送花送腰帶的風俗,那朵野菊花難道不是你非要我摘給你的嗎?!
但她當然不能真的糊他一臉。於是她果斷地選擇了三十七計之最後一計,茅廁遁,一溜煙領著其嫣就跑了。
再見到謝蘊和塔圖,都是在晚間的宮宴上。
宋月臨對吃的一向很積極,所以她入席也入得很早,彼時當她敏銳地發現自己身旁的位置多半就是要被騰出來給塔圖坐的時候,她非常及時地叫住了宋懷璟。
「過來和我敘敘舊。」她使了個「坐我旁邊」的眼神。
宋懷璟本來是拒絕的:「小皇姑,宮宴上不好竊竊私語,我還是坐那……」
宋月臨眉毛一挑:「你還記得當年……」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竊竊私語,我陪你坐吧。」宋懷璟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端端正正地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宮宴開始,新婚的國君攜著他的皇后從殿後走了出來。
眾人起身齊呼萬歲,然後平身,落座。
這,便開始了。
兩杯酒下肚,宋月臨看著殿中翩翩起舞的舞姬,一邊碰了碰宋懷璟的胳膊:「趙毅被貶去了肅州,現在兵部職方主事的人選定了麼?」
「還沒。」宋懷璟道,「安陽皇姑推薦了榮川侯,太后推薦了江道齡。君上仍未定準,打算等趙謙將軍班師回朝之後再議。」
等趙謙回朝再議?宋月臨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舉樽欲飲時,不經意斜著目光瞅了一眼坐在那裡的謝蘊。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感應到什麼朝自己看回來。
一曲舞畢,塔圖忽然毫無預兆地就衝著宋胤珝開了口:「尊貴的楚君,今日您大婚之喜令我想起了東夜有一個習俗。」
宋月臨的額角抽了一抽,隱約有種不祥預感,心說你老家習俗怎麼這麼多且還選著同一天用的?
高高在上的宋胤珝笑了一笑:「世子請說。」
「我們東夜向來有沾喜迎喜之風,尤其地位越尊貴的人,」塔圖說,「沾了他的喜氣就能使自己的喜事也更加順遂。所以今夜,塔圖也想沾一沾您的喜氣。」他說著,低頭行了個敬禮,「請您許永章公主為我東夜世子妃。」
全場一片安靜,似乎每個人都早有預料。
就連宋月臨聽見他這麼一說,也不過只是閃出一個念頭: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