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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有拖延什麼直接乾脆利落地放下了手裡的書,站了起來。
她站起來的一瞬間,容遠的臉立刻轉了過來。
即使是拎著一堆笤帚和簸箕的容遠依然是好看的,她一看到容遠,心裡就想起了芝蘭玉樹那個詞。
靜如水臨淵,動似風攏月,一雙眼安靜寧和,濃睫如羽,像是蝴蝶伏在他的面前,翅膀忽閃著親吻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不濃不淡,輕飄飄地落在了宋澄的面上,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著不知名的地方,他既像是在等著她走近,又像是隻不過隨意地站著,與她不過恰好相遇。
而宋澄一直直視著他,即使容遠的視線最後變得濃重起來,她也沒有絲毫退縮,依舊不疾不徐地走向他。
只有宋澄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不,不光是心跳,彷彿是整個身體內的血液都在極速地流動著,等走他面前的時候,她才放下了心,壓在喉嚨裡的那口氣方才能夠順暢地吐出去。
她能直視著他,對她而言已經算的上石破天驚的事情了。
上輩子的她從來不敢正眼看容遠一眼,他看她的時候是輕飄飄,沒有落點的,她又何嘗不是?
他坐在她前面的時候,她偷偷地看他背影。他挪到她後面的位置時,她不動聲色地回頭,佯裝無意地打量著黑板報上的笑話,偶爾才敢迅速地掃視他一眼。
而此刻,她能夠理直氣壯地看他的臉,而他也正站在原地等著她。
真是……
太好了。
容遠見她來了,低低地說了一聲:「走吧。」
他左手上拿著兩把笤帚,右手上拿著一個簸箕。學校採購的掃帚十分實誠,厚厚的高粱糜子扎得緊緊的,雖然說到底這對於十幾歲的高中生而言也不會太重,
卻也一般沒人會幫別人多掂一個。
宋澄從角落裡拿出了空水壺,走到容遠面前準備接過他手中的笤帚。
容遠像是沒看到一樣,直接捏著兩把笤帚走了出去,宋澄以為他忘了把笤帚遞給他,想也沒想直接說:「你把我的笤帚給我吧。」
容遠走在她前面,聽到她的話站定了腳步,扭頭道:「沒事。」
「啊。」宋澄頓住了,他沒忘了給她,所以是他是自覺主動地幫她拿東西嗎?
宋澄一邊跟著容遠後邊,一邊在心裡回憶。容遠上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除了臉盲認不出來誰是誰之外,再沒有什麼缺點了。幫別人的忙從來都不推辭,雖然不愛說話,參加集體活動的時候,也總是攬著髒活重活幹。
當時班上其他喜歡他的女孩子,抓著一道數學題反覆地問他好多次,他每次都認真耐心地給對方講解。
雖然知道他大概只是習慣性地對別人好,但宋澄還是很高興,畢竟是他啊。
但這份美好的感覺,在到了清潔區之後就破滅了。
原因無他,容遠放下了簸箕之後,默默地拿了一把笤帚站到了個宋澄站的這個角對角線的地方。
「……」
按理說,他們一個在東南角,一個在西北角確實是方便打掃,但是怎麼就這麼讓宋澄不開心呢。
這邊宋澄心裡還在咕咕唧唧的,那邊容遠已經開始拿著笤帚打掃起來了,一絲不苟地按著笤帚,清掃著散落在他前方的灰塵紙屑。見他這麼快就投入進去了,宋澄也不能多耽誤,立刻開始掃地。
還沒開始掃兩下,宋澄突然覺得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她迅速地掏出手機,一手艱難地拿著笤帚接著掃地,一手迅速地把手機解鎖。上面的一條簡訊,發件人趙萱:「如願以償了吧。」
宋澄轉了一下身子,背對著容遠的那個方向,嘴角往上翹了翹,她飛速地摁動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