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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哥哥……我……&rdo;她嗓子卡了一下。

蕭子期靜靜地等待她說下去，眼中浮現出一絲鼓勵的神色，轉瞬即逝。

可蕭祈覺得她看清楚了，嚥下苦澀的心情，雙手交握著，彷彿這才能給予自己一點勇氣，半晌，她才似喃喃自語道：&ldo;我不想總是吃完藥了就睡覺。&rdo;

&ldo;所以你才想用休息的時間抓緊學習？&rdo;

&ldo;……&rdo;蕭祈沒有正面回答：&ldo;這樣不好嗎？&rdo;

蕭子期沉默了，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在蕭祈暗自掰著指頭數到三的時候，蕭子期才動了一下。他的手撫上蕭祈繁密如森林般的髮絲，這一瞬間，蕭祈感受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被這溫暖的手安撫逐漸冷靜下來。

蕭子期撫摸她的頭髮，像小時候睡前母親溫柔地拂過他們的頭哄他們睡覺一樣，有種讓一切喧囂沉寂下來的力量，他說：&ldo;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這沒什麼不好。&rdo;

得到了肯定，蕭祈滿臉拘謹複雜地看著蕭子期：&ldo;哥哥，你不會怪我嗎？&rdo;

蕭子期反問道：&ldo;怪你什麼？&rdo;

風忽然颳了起來，透過敞開的視窗被炙烤過的熱風呼呼湧了進來，地板上陽光照射下的婆娑影子在風中搖曳流動，蕭子期挽住了被風吹起的長髮，手足無措，小心翼翼道：&ldo;怪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do;

蕭子期知道她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神情放緩：&ldo;你清楚這可能會造成什麼後果嗎？&rdo;

蕭祈點點頭，心裡七上八下的：&ldo;大腦負荷過重的話也許會讓我吃更多的藥，睡更長時間的覺。&rdo;

&ldo;即使這樣你也不後悔？&rdo;

&ldo;……&rdo;蕭祈抿起嘴角。

廚房裡傳出的糙藥味越來越重，彷彿空氣也變得濃稠起來，像泡在藥爐裡呼吸一樣。

&ldo;……我想學習。&rdo;她說：&ldo;我想做些我能做的事情，我不想當一個每天只會吃飯睡覺的沒用的人。&rdo;

&ldo;……沒有人會這麼想。&rdo;蕭子期輕聲安慰她道：&ldo;如果你願意，你只要保持這樣就好了，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rdo;

蕭子期本意是希望她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用她操勞別的，可蕭祈聽到心裡的某根弦彷彿被這聲安慰猛然突兀折斷。

&ldo;可是我不願意！&rdo;

她突然聲嘶力竭大喊。

蕭子期撫摸她的手頓時停住。

蕭祈猛地抬起眼對準蕭子期的目光，眼裡閃爍著無法抑制的不甘，像開水一樣沸騰熱烈：&ldo;我不喜歡這樣！我也想做些我能做到的，並且能做得好的事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管誰來和我打招呼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身體怎麼樣了？吃藥了嗎？是不是不舒服？……等等等等，我都不喜歡！&rdo;

她猛然站起來，起身大幅度的動作帶得身前的桌子劇烈抖動了一下，放在邊緣位置的試卷集和彩筆等嘩啦嘩啦地灑落掉在地上，圓柱狀的筆順著重力帶來的趨勢滾到了牆角，咚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像是沒想到會引發這麼大的動靜，雜亂無章的聲音一下子敲醒了蕭祈混亂的腦袋，她突然想不起來要說什麼，愣住了。

時間又陷入難言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