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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自己只是不想被訓而已,才不是心疼這個柔弱的人類呢。
「知道了,你真囉嗦。」
這下驚訝的人換成野稚了,她先前說的讓千鶴收拾殘局的話只是隨口說出來逗逗對方的,讓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傲嬌給自己做家務。
哪怕千鶴願意,野稚也害怕她把廚房裡的鍋碗瓢盆全給摔壞了。
「真的?你不會想把我廚房給燒了吧。」
野稚滿臉不信。
千鶴白了她一臉,放下碗抽了兩張紙巾擦乾淨嘴巴,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碟,語氣高傲。
「退下吧,凡人。」
野稚……
行吧殿下,您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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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水流順著脖頸往下,如海藻一般的長髮濕漉漉地貼在身後,野稚低著頭,視線落不到焦點,虛無地望著腳下白色的瓷磚。
浴室的燈很亮,隱隱可以在磚面上窺見自己的影子,比十七八歲的時候褪去了青澀的眉眼,留長了許多的長髮,還有那張不再天真純粹的臉。
野稚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順著細細的眉一直延伸到小巧的嘴唇,似乎想要從這些已經成熟的線條中找到當初的柔和。
吳麗穠發來的訊息給她帶來了不好的影響,以至於野稚毫無準備的就陷入了舊事的煎熬。
她記得的,她一直記得那些年歲,那些苦澀寒冷,但是一想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會泛起糖水般甜絲絲味道的年輕日子。
熱水在肩頭上飛濺,有些弄到了耳朵上,野稚有些癢,忍不住動了動用毛巾擦乾,仰著頭將頭髮淋濕,擠了一大坨洗髮水揉搓了上去。
她仰著頭,有些受不了頭頂明亮的光,閉上了眼睛。
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她似乎瞧見了那些年的歲月,穿過斑駁的牆體、掠過灰雀兒站立的電線、輕輕地落在了一張掉漆的黃色課桌上。
年輕的她穿著白色的襯衫,老氣的黑色中山褲子,烏黑的長髮剪成了一個齊肩短髮,眉眼青澀,往旁邊一偏頭,修建整齊的發尾便散開漂亮的弧度,端的是乖巧可愛。
野稚聽見自己軟綿綿地問:「放學要不要一起留下來做作業。」
年輕的野稚不錯眼地看著旁邊的人,可那人卻始終低著頭,松鬆綁著的頭髮垂落在右側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只隱約窺見是一個俊俏的模樣。
怎麼就那麼高冷呀,野稚有點惱怒,伸手想要把對方的腦袋扭過來好好聽自己說話,卻被突然亮起來的鈴聲驚醒。
「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清脆的女聲在浴室門口環繞,野稚一驚,熱水偏了點兒方向,險些將頭上的泡沫衝進眼睛裡。
浴室外,千鶴捏著一個紅色手機叫喚。
「桃夭姐姐給你打影片啦,這是第三個了。」
野稚還沒洗完澡,身上泡沫沾了滿手,一時半會兒實在沒有手空出去接影片,只好衝著門外喊:「你先接吧,等我三分鐘。」
三分鐘之後,野稚套著厚厚的長袖睡衣,散著頭髮急匆匆地跑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千鶴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手機放在茶几上立著,整個人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恭敬態度和桃夭影片,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還一直不停地點點頭。
野稚看得新奇,忍不住坐了過去:「聊什麼呢?」
人來了,千鶴如釋重負,臉上忍不住帶上了歡快的神色,把手機給野稚遞了過去。
「給你,我去洗碗。」
小傲嬌動作飛快,幾乎是以飛奔的速度一路沖向了廚房,那個熱忱的勁兒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特別愛做家務呢。
野稚驚訝了。
「姐姐和千鶴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