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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人和自己擠在一米五的床上過了一夜。 當然啦,野稚是故意沒有收拾其他房間的。 清晨的氣息混著月季的香氣撲面而來,野稚看著自己的臉倒映在紙片人黑亮水潤的眸子裡,有些怔然。 突然地,她就想起了和桃夭的相遇。 那時候她剛剛一個人處理完母親的後事,獨自一個人撐著黑色的雨傘走在墓園裡,內心悲愴又無助。 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兒,唯一剩下的親人也在那個夏天裡離去,沒有好友,也沒有戀人,抬眼望去,舉目無親,全是茫然。 野稚跌跌撞撞地躲過闖紅燈的汽車,雨傘失手掉在大雨中折斷了骨節,破爛的傘和殘缺的她,命運是那樣的坎坷。 她渾身濕透地走回了家,卻在上樓不慎將手機摔了下去,彷彿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伴著濃鬱的月季香氣。 那時候不懂,以為是那個雨夜的悲傷氣息太過濃重,導致自己的腦子裡出現了一些虛幻的想像。 現在人在眼前,野稚才隱約記了起來,那個晚上,在她把摔壞的手機撿回來以後,分明有人一直在夢裡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腦袋,好將那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的陰暗驅散。 她曾以為,那是去世的母親,也以為是突然離開的戀人,現在想想,那股一直縈繞的香氣,只有桃夭身上才會有。 「姐姐不會走了吧。」 野稚依賴地將腦袋埋進了桃夭的懷裡,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幼鳥一般蜷縮著,祈求著。 溫熱的面板緊緊相貼,呼吸之間,淺淺的氣息打在毛孔上,引起一陣陣輕輕的顫慄。 桃夭動了動,將壓著的長髮係數撥開,低著頭望著懷裡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摸了一把那個小小圓圓看上去就萬分的可愛的小腦袋,眼底泛起層層黑色的漣漪,極盡深情。 「姐姐會一直陪著只只的呀。」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柔軟得不像話,眼睛裡只裝得下小小的野稚,漫天的光灑在床上,野稚在被子底下固執地望著她,忽然道:「姐姐知道怎麼做一個真實的人嗎?」 桃夭似乎是有些茫然的。 模擬人生是一個虛擬遊戲,是一個上天贈予野稚最好的禮物。 但是不管如何真實和完美,桃夭始終是一個紙片人,初來乍到,不知何為人間事。 野稚抬眼望著眼前這個從裡到外都只屬於自己的存在,突然就有了極大的獨佔欲。 姐姐美好、溫柔,但是野稚真的很想看見她沾染上人間的煙火氣,燦爛又明亮,想看見她黑髮散亂、眼角發紅,像是春日裡最艷的那一抹初桃。 說幹就幹,野稚伸手攬住了對方的脖頸拉進被子裡,語氣又輕又低。 「我來教一教姐姐吧。」 泛濫的秋雨細細綿綿,這座看似普通的簡陋房子裡,時隔多年終於又燃起了點人間的生氣。 - 陳然接到傅梨開電話的時候,差一點就以為自己的老闆是剛從地獄裡面爬上來,聲音嘶啞得教人害怕。 她剛好輪休,正在家裡擺了畫板想要畫一幅秋雨綿綿,卻被黑心老闆打斷了興致,連剛調好的顏料都只上了一半,紅紅黃黃的有些搞笑。 「我現在在家,抱歉傅總,你是生病了嗎?」 電話那頭情況似乎不怎麼樂觀,至少陳然半分鐘之內就聽見了連續不斷的咳嗽聲和杯子砸到地上的破裂聲。 陳然急急忙忙地扔下手上的事情,驅車直接趕往了城西的私人別墅。 她踩著會被交警開罰單的車速趕到別墅時,沒有人給她開門,陳然直接用了指紋闖了進去。 一進門她就傻了,客廳裡一片狼藉,酒瓶果盤亂扔,餐桌上還擺放著已經冷掉的菜餚和碗筷,房子裡靜悄悄的,像死了人一樣。 換做是平時,陳然輕易不會用指紋進來的,雖然為了工作和便利,傅梨開基本會把她的指紋設定在每一處養著情人的地方,但是陳然一向認得清身份,也不喜歡擅自給人不自在,基本都會提前打電話通知。 今天,屬實意外。 野稚沒有接她的電話,屋子裡也沒有那個漂亮小姑娘的身影。 平時只要一進來,就能收穫到小姑娘軟乎乎的笑容和問候,一下子冷冷清清的,倒是讓人很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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