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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原諒你了,你別跪了,你起來去跟我上藥睡覺,這麼多傷,感染了怎麼辦你還有胃病」
「老婆別哭啊,這都是我應受的懲罰,我身強體壯不會有事的。夜裡風大,你快回去吧。」
林亦抱著沈清皓,看著他肩頸的面板上也是鞭痕,淚水珠子一樣地往下落,「不要,我要陪著你」
「怎麼都打在衣服遮住的地方,要是我今天不出來就永遠不知道了是嗎」
「因為就是不想讓你看見啊你知道了心疼我,我只知道你在心疼我也心疼這不是個死迴圈嗎。」
沈清皓抱著自己哭泣的老婆,開始講貓邏輯:「老婆,這個跪我是一定得跪的,你要是非得陪著我,明天萬一發燒感冒精神不穩定,那可能就好長時間不能見喵喵了,我白天得照顧你,晚上得跪,咱們都累;但如果你現在回去乖乖睡覺,咱們還可以每晚偷偷祠堂幽會,你還能白天好好陪著兒子。所以你現在是不是」
軟乎乎的小羊停下了啜泣,「好像是啊難道我一孕傻三年了嗎」
「不是啦,是你感情太重了。」沈清皓給林亦繫好針織外套的扣子,「睡覺吧,路上小心,明早見。」
林亦站起身來,又戀戀不捨地親吻了一下沈清皓,隨後才慢慢推開祠堂門。
「你明天跟我講講家法,我也記一下。」
「好的沈少夫人,明天就跟您介紹沈家的詳細資訊,您今晚要睡個好覺哦。」
「你也睡個好覺。」
林亦站在門邊看著挺直身體跪在墊子上的沈清皓,很久後終於走了。
天色大亮的時候,沈清皓撐著痠麻的腿走到了門邊,在林亦昨晚站過的地方駐足很久,水天無波亦無瀾,春日夜盡,又是一日暄和清美。
我只為你駐足這個人間。
正文完
第90章 番外
我的愛人是一朵小花苞, 沒等到綻開就凋謝了。
我每天都握著他的枝幹準確來說那是個骨灰罈子。
白瓷壇很冰,冬天的時候好久都捂不熱,抱一整天才能有一點點溫度。我時常抱著罈子坐在沙發上,數著時間和空氣點點而過, 到了晚上我想他該放學回家了, 但一直等到深夜才能反應過來它在我懷裡。
小罈子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和小安生前一模一樣, 我對它說話,對它吼叫, 給它餵飯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個呆子
我確實有顆稜角分明的心, 七情六慾各站一稜,名為愛意的稜角上生滿了尖刺, 把所有靠近我的人刺得鮮血直流。
但小安是個貨真價實的呆子,流血了從不喊疼。
我是一名律師,從業以來捍衛了無數人的金錢與權力,不信神明不信善惡,不畏生死不留愛憎,我活著就是為了家族, 為了錢與權。
可笑的是我一生中曾與無數人博弈從無敗績, 卻在安齊面前輸的一敗塗地。這場博弈不涉權錢, 他開局就給了我一顆赤誠真心, 不僅如此,他一邊鮮血直流, 一邊還哺給我甜漿,告訴我這個世界純粹而真誠,只可惜我生性多疑尖銳刻薄, 只當他的一顆真心是置換利益的砝碼,加倍地諷刺他。
如果以前能有人告訴我愛是什麼滋味,那當時的我一定能明白自己已經動情。
整整六個月,我與他博弈,再回過頭來時,他已然不在局內了,留給我的禮物是一條命。
人總是容易忽略眼前的人和事,失去了才會賤兮兮地留戀,我是個典型的爛人與賤人,真正看見骨灰罈子的那一剎那記憶中的甜才湧上來,但再也無法觸碰。
生老病死,人生大限,無人能破,我看得開。
後來我把骨灰罈抱回了家,給安齊騰出一間房屋,有事沒事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