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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昕卻說:「不光是長相。氣質也很像。光看照片,他們面對鏡頭都有一種霧霧呆呆的感覺,本來就長得像人偶,這樣一看,就更像是人偶了。」
「我的確往這個方面查過,然而根據他昔日的同學說,夏清正最寵愛的就是周溯息,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雖然是在孤兒院長大,但他的衣服,文具都是最新的,平常也不用像其他孩子一樣早起做飯,打掃衛生。而且夏清正特地花錢給他買了一臺鋼琴,認為他有天賦,但據說,周溯息並沒有音樂細胞,還砸了鋼琴,那是夏清正唯一一次朝他發火,關了他一天緊閉。」
「這樣聽上去,似乎對他還不錯。」徐衍昕皺了下眉。
「我起初以為是虐待兒童,然而調查下來,卻發現不僅稱不上虐待,相反倒有點過度注重了,在孤兒院這樣特殊的環境,作為掌權者和經濟棟樑的夏清正不僅沒有做到一視同仁,反而處處給他特殊待遇,如果不是極度寵愛他,便是極度憎惡他,」江嶼用鋼筆在白紙上劃拉出一團黑色的亂線,「然而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單純地希望他被排擠被孤立?要知道,孩子沒有任何力量,也無法說出自己遭受的痛苦,失去父母的保護屏障,便時刻處於擔憂經濟和生存的困境中,再被同齡人所拋棄遺落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他要這樣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做什麼呢?」
徐衍昕細細思忖一番後說:「孩子沒有訴說痛苦的能力,成人卻有,他現在有足夠的能力和途徑說出自己的經歷,我們還是得再去一次。」
然而江嶼沒有帶上他,美名曰他病還沒好全,不論徐衍昕怎麼撒潑打滾,都沒能撼動他的鐵石心腸。病沒好全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周溯息的工作場地實在混亂不堪,徐衍昕剛進場子,就會露底,這傢伙去哪都跟參觀動物園似的,東碰碰西碰碰,一講謊話就結巴,一點臥底的天賦都沒有。按理說,保釋階段應該規規矩矩,博得法官信任,然而周溯息卻全然朝另一個方向走。他住在滿是貧民的筒子樓裡,晚上在附近的酒吧裡調酒。
那個酒吧,每週都出事。
大大小小,偷竊,搶劫,鬥毆,猥-褻……但人們習以為常,只因為那裡的酒足夠便宜,環境足夠能調動人的「情緒」。
傍晚,江嶼推門進去,只見吧檯邊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卡座」的沙發皮破著洞,露出裡面黃白色的棉絮,由於暴露在空氣裡太久,宛如雜草般枯敗,早已失去棉花的柔軟蓬鬆。地板更是濕濕黏黏,好像無數雙無形的手,攥著客人們的腳踝,讓他們寸步難行。
江嶼向櫃檯邊的酒保點了杯酒,說是威士忌,但只要幾十一杯,估計一杯水,幾滴酒。江嶼點了酒,也不急著切入正題,只是和酒保話家常,說營業額,客人的層次,還有碰到的極品酒鬼。當江嶼一心想要討好別人時,他對這些內行人才知道的秘密侃侃而談,更無意中表露自己打工的經歷,拉進兩人的距離。但酒保還是沒有對他放下警惕,畢竟像他這樣相貌不凡的精英人士,不該出現在這種小廟裡。對於另一個酒保的事,他只說:「他最近惹上點事,估計不做了。」
江嶼裝作失望地嘆氣道:「我聽我朋友說,他唱歌唱得很好,有點像沈望,所以我才特地繞遠路來聽的。真是不趕巧。」
那酒保斜了下嘴,「你朋友是聾子吧?說他長得像沈望的人不少,說他唱歌好的真沒幾個。他啊,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唱起歌來五音不全,就稍微會點電子琴,但也就是小學聯歡晚會的水平。你那朋友估計不是惦記他的嗓子吧。」說罷,邪邪地笑了下。
江嶼聽出他的畫外音,往後仰了仰,裝作吃驚,「我那朋友是個男的。」
「男的和男的怎麼不能搞?正版不都跟那麼多明星睡過,更何況是盜版,」那酒保見他大驚小怪,嘲意更足,只當他是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