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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我們能不能別聊這個?等白天再說。」
張安突然提高了音量,「這有什麼關係?這場戲演了四年,你還沒演夠嗎?」
江嶼什麼都沒說。而張安卻兀自慌了神,「抱歉,我不是想吼你。我有點激動,我明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沒事,早點回去吧,」江嶼說,「晚安。」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定會努力徹徹底底地忘記他,」張安笑了下,「還是說,不是隻有模仿他,接近他的我才值得你的垂憐,一旦我露出本性,你就沒了興趣?那我要模仿一輩子嗎,江嶼。」
「你沒有必要滿足我的幻想,你可以隨時喊停,」江嶼手指抵在方向盤上,「我也沒有多愛他,我連他長什麼樣都快忘了,只是習慣而已。就像吃慣了橘子味的糖,懶得換其他口味,僅此而已。」
然而等張安離去,江嶼卻一拳錘在方向盤上。他皺起眉,看向毛猴發給他的簡訊。
【他喝醉了。】
他給毛猴回:【你給他倒的酒,你管他。】
而毛猴卻發來一張圖片,張安家附近網很差,載入的時間格外漫長,他焦急地等待那張圖片出現,只見到一個毛茸茸地腦袋抱著馬桶的可憐樣。或許是等得太久,似乎只看一秒辱沒了等待的漫長,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那腦袋,像在安撫,又即使地收回了手指。
他靠在座椅,疲累地閉上眼睛。
黑夜裡,一輛融於黑色的車還是走了回頭路。
奮不顧身、千里迢迢。
江嶼先把毛猴送回了桌遊室,再拍了拍副駕駛座上的徐衍昕。
然而徐衍昕歪著腦袋,抵著玻璃窗,睡得跟豬似的。江嶼喚了聲:「徐衍昕?」徐衍昕暈得七葷八素,但像是接收到感應似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又被澆水黏上了,頭垂在胸前,發旋對著他。江嶼一隻手握著他的臉,皺著眉說:「你敢吐我車上,就完蛋了。」
沒有回應。
酒量這麼差,還要喝。
他拿起徐衍昕的手機,輸入密碼,0112,果然解鎖了。他翻了翻他的通訊錄,準備叫葉雨清來接他,卻收到了葉雨清傳來的新訊息。
【你向來這樣,只要失敗過兩次,就不會再嘗試。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甚至希望我趕快離開你,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發簡訊,我收到公司的排遣,要去米蘭。希望此生不復相見。】
他冷笑了聲,把手機塞回徐衍昕的手裡:「還拿井上雄彥做密碼,怪不得人家要跟你分手。」
徐衍昕依然垂著頭,可憐地呻吟了兩聲,很不舒服的樣子。
江嶼捏其他的下巴,讓他抬頭。徐衍昕喝得不少,正不安得顫著眼皮,睫毛濃密地在眼瞼下面打了個陰影,顯得又乖又安靜,欺騙性十足。時間在徐衍昕身上失去了效果,他依舊是高中的模樣,柔軟、開朗。直到他看到那耳後的雪絨花,黑色的、小巧的花,只有兩指寬。
江嶼用大拇指蹭了蹭那紋身,沒掉。而徐衍昕怕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江嶼原以為他會鬆開自己的手,卻沒想到徐衍昕抓著他的手腕摁在自己的胸前,小聲地說:「我好冷。」
江嶼替他放下靠椅,又開啟暖氣。
「原來我比誰都會說謊。」
第5章
徐衍昕醒來時,頭痛得天昏地暗,差點沒直接兩眼一抹黑,直接翹辮子。他這邊嗯嗯哼哼地起身,就聽見頭頂上的一聲冷哼。等他眼睛好不容易清晰些,才看到眼前的一杯水,一粒藥,然後是江嶼骨骼分明的大手,指甲削得很短。江嶼穿著灰色的家居服,站在床邊。
徐衍昕猶豫了兩秒,考慮要不要擺個譜,但瞥見江嶼那蹙起的眉峰,他嚥了咽口水,接過他遞來的水和藥,江嶼等他吃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