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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劉政面露無力與挫敗,他站起來,「老子怎麼也是你爸,你除了開口問錢還有什麼?」
「沒了,」因為失神,劉焱的指尖劃破了,她把碎片扔進垃圾桶,轉過頭來看他,目光銳利,「你還給我和劉一有什麼餘地,我今天就是想給你說,你不用糾結,你的錢,我不用,劉一也不用,這種得而復失的日子並不好過,我是守財奴,我見不得握在手裡的錢一次次被搶走。」
「你要是攔得住——」
「我攔不住,你也知道我攔不住,你每天花天酒地需要花費太多,你還有那麼多狐朋狗友,你好面子,你要一頓頓的請客!」
「啪」的一聲,一個沉重的巴掌齁在了劉焱左側臉頰上,頓時紅彤彤一片。
這是劉政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對自己的女兒動手,她其實是他的驕傲,她的第一次微笑,第一個說話,第一次走路,第一個一百每個第一次都歷歷在目,但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了呢?她對他警惕、害怕、無視、憎惡,她哀他不幸怒他不爭,她開始覺得一切都是應該的。
他怔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他去到衛生間撿起外套,好像找到了為父的一點尊嚴與理由,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他的手指指著男士外套,說,「看看看看,你他媽才多大,這就急著找男人了,這衣服哪裡來的,這麼小就學會藏漢子真他媽跟你娘一樣下作!」
劉焱怒不可遏,要把衣服從他手裡搶過來,她吼,「你瞎說什麼?」
「我瞎說什麼,我說你和你媽一樣的賤貨,你媽什麼人,一個鄉下的貨色,看見我有房就跟上來,把自己裝成賢妻良母,結果了,我破產的時候什麼樣?」
他像個瘋子一樣笑了,「我破產的時候她去哪兒了,她偷腥!還偷到我兄弟身上了!」
「沒有!」劉焱痛哭流涕,她其實並不軟弱,可是提到母親,她總是開慰自己,或許事實不是這樣,但是,她並不知道真相。
劉一坐在床上,可憐兮兮的望向周琛,他眼睛裡醞釀著霧濛濛的淚水,果然,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他小聲責怪說,「都是這樣,爸爸每次過來,都會罵人。」
周琛無能為力,他不懂如何應付別人的柔軟與悲傷,因為那些都是他認為需要自我消化的軟弱,不適合展現在人前。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拍著劉一的後背,說,「會過去的。」
劉一哇哇的哭出聲來,一會兒又哽咽,好像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劉政其實沒待上多長時間就離開了,地上灑滿了錢,周琛幫忙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
劉焱擦乾眼淚笑了笑,把衣服遞給他,自嘲的問,「好玩吧我家?」
每年固定的體能測試,男女專案上有些微的不同,跑道分期,綠色塑膠場地上從左到右分別是立定跳遠、仰臥起坐、引體向上、坐臥曲前伸、心肺活動等。
操場上人聲鼎沸人山人海,周琛和高川同時跑的兩千五,結束之後兩個人在原地活動了下,然後在石頭看臺上坐著喘氣。
汗水潤濕了頭髮滑落到臉頰、頸項,最後滑落到隱秘的胸膛,周琛穿著單衫,微微穿著氣,幻化到空氣中,剎那間霧濛濛的。
孫祺遙遙的朝著高川招手,高川指著她的方向笑笑,然後頭一歪,笑眯眯的數著數,「一二二十」
周琛順著高川的方向看過去,劉焱的雙腳被孫祺抵住,她咬著牙,膝蓋弓起,好像後勁乏力,最後幾個,他不知不覺在心裡跟著默數。
終於,劉焱的背部一點點從冷冰冰的毯面上拱起來,一點點,一點點,一個使勁,機器上顯示出紅色的「50」。
她笑的很燦爛,迎著光,頭髮被風吹的有些雜亂,絲絲縷縷的鑽進了哪裡,她臉上難得出現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