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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寶枝點頭道:「王妃請講。」
建安王妃手上動作漸慢下來,對丁寶枝道:「他父母在他入梁國公府之後相繼離世,只不過那時薛邵還小,沒有記憶——」
記憶初始他就是梁國公府的外戶子,在府中沒有依靠不受重視,但卻有股不服輸的韌勁,要是被常姓的孩子欺負了就忍著,讀書習武自強不息,梁國公一度說他比常家的孩子更應該姓常。
而薛邵心中也有個信念,他要成為和外祖一樣厲害的人。
外祖是襄助先皇開國的大將軍,是他最最崇拜的人。
變故發生在他十一歲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薛邵得知他父母是被他外祖逼死的,就在他被帶去梁國公府之後沒多久的一個冬夜裡。
於是他過去的隱忍全都化作仇恨,所有努力也都變成笑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整個梁國公府,和身在梁國公府的自己。
「所以他後來就搬了出去,再也沒回來?」
丁寶枝聽到這兒問。
建安王妃點了點頭,她沉默了良久,換上笑臉,將珍珠簪環戴在丁寶枝梳理好的髮髻。
「真好看,寶枝真適合戴珍珠,我有一頂純金的琺瑯珍珠發冠,改日叫人送到你的府上,給你來戴。」
見丁寶枝要出言謝絕,建安王妃笑道:「別跟我客氣,比那更好看的我會自己留著。」
丁寶枝欣然一笑,「那就多謝建安王妃了。」
建安王妃按按她肩,拿來華美的服飾叫她換上,「寶枝,我跟你說這麼些是覺得你該知道。薛邵不壞的,他只是不懂表達,沒人教過他。」
丁寶枝淺笑,「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又怎麼會是壞人。」
建安王妃也笑,「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總而言之,我對他和他母親心裡有愧,這才一見面心急對你說了那番話,別往心裡去。」
「王妃千萬別這麼說,我還不至於好賴不分,嫁給薛邵怎麼看都是我佔他的便宜。」
「我可太喜歡你的這份伶俐了,若是你來教他,他準能學會。」
丁寶枝頓了頓,「我盡力而為。」
明華院。
薛邵等了半個時辰,其實在等到一刻鐘的時候他便想走,但門口來了一人,不說話便將他擋了回去。
那人是梁國公身邊常年隨侍的近衛,他一來薛邵便什麼都明白了。
不是建安王妃要見他,而是梁國公要見他。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梁國公來在明華院的時候,薛邵正坐在右手邊的太師椅上,單手撐在臉側閉目小憩,實在是困,等待的過程也正好閉目養神。
可梁國公見他還有心情睡覺,自然是怒不可遏。
他邁過門檻,重重咳嗽一聲。
今日老壽星穿深紅用黑繡線的團蝠圓領袍,鬚髮灰白卻精神矍鑠,金剛怒目一派武將的威儀。
薛邵抬眼見梁國公終於來了,起身抱拳行禮,卻不發一言。
「薛邵!」
梁國公嗓音年邁但渾宏,他在主座落座,「bbzl你拉一車屍體來,是想暗示我也快了,還是想我被你氣死當場?」
薛邵重又坐下道:「國公爺誤會,那些屍體是我在曲州遇到的一點插曲,本該直接送去北鎮撫司,但我看時間不夠,怕怠慢您的七十大壽,便決定先到梁國公府赴宴,再讓手下人把車拉走。」
他撣撣染血的袖子,「您看,我總不至於自殘騙您。」
梁國公本來還沉得住氣,叫他這麼一說,眯起了黃濁的眼睛。
「劍傷。」
不愧是老將軍,這就看出了造成傷勢的兵器。
他冷嘲,「我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