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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聖經》上的文字。他們都被一葉障目，不見森林。&rdo;

&ldo;森林?&rdo;瑪麗安娜說，&ldo;你指的難道是那隻充滿吸引力的猴子?&rdo;

這時，氣氛發生了變化。也可能只是瑪麗安娜的幻象。大鬍子不再說話。他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瑪麗安娜不喜歡這樣。總有點不對勁，似乎失去了什麼。他的雙眼就像無光的黑色玻璃，兩顆眼珠彷彿是被人胡亂塞進眼眶的毫無生氣的東西。他眨了眨眼，向她靠得更近。

他在打量她。

&ldo;哇，甜心。你在哭嗎?&rdo;

瑪麗安娜轉向那個稻草頭女人。她也正盯著自己。

&ldo;我發現，你雙眼通紅。&rdo;他繼續說道，&ldo;我並不是想打探你的隱私或什麼。但是，我想問的是，你還好吧?&rdo;

&ldo;很好。&rdo;瑪麗安娜說，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可能有些含糊，&ldo;我只想安靜地喝酒。&rdo;

&ldo;當然，我明白了。&rdo;他舉起雙手，&ldo;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rdo;

瑪麗安娜眼睛看著酒杯，但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那個人的動靜。沒動靜。那個大鬍子男人依然站在原地。

她又喝了一大口酒。吧檯裡的服務生在清理一隻酒杯，嫻熟的動作是靠時間培養出來的。她認為他或許會朝酒杯裡呵氣，就像西方傳統中的那樣。燈光昏暗。吧檯後邊是標準的黑鏡，當然也有些非梳妝玻璃，好讓你在如此煙霧繚繞的曖昧光線中看得清酒吧老闆。

瑪麗安娜透過鏡子審視大鬍子男人。

他等著她。她的目光鎖住鏡子裡那對黯淡無光的眼睛，無法挪移。

大鬍子的怒視慢慢化為微笑。這令她後背發涼。瑪麗安娜看著他轉身離去，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她搖搖頭。凱恩和一頭猿猴繁衍了後代‐‐是的，夥計。

她伸手去拿酒杯。酒杯搖晃起來。剛才那個愚蠢的理論是個不錯的談資，但她的思緒無法長時間離開那個糟糕的地方。

她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事。現在看來，那真的像是好主意嗎?她真的思考清楚了嗎‐‐個人付出的代價，對別人造成的後果，以及永遠被改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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