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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年前相比,米倉明顯消瘦不少。從前,眾學生眼中的米倉只能用病懨懨、無能和迂腐的混合品來形容。
他與學生在很多事情上的無法協調,也正源於他的這份無力感。
&ldo;老師,請解釋一下!&rdo;
&ldo;很抱歉,這是學校的決定……&rdo;
&ldo;根本就不合理!難道老師除了唯唯諾諾之外就不能做些什麼嗎!&rdo;
類似的對話穿插在鶴之丘中學三年d組兩年的學校生活的各個偶發事件中,在三年級初始,校方決定取消年度校慶遊園祭而爆發。學生們不滿米倉對校方一味點頭的態度,公然逃課並捉弄教師,迫使米倉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
他們的記憶中,即便是米倉滿身腥臭的從髒水河中爬上來,面對全班的恥笑和行人的議論紛紛時,也是那種一輩子抬不起頭的窩囊相。
而今天,一切不同了。
&ldo;各位,好久不見,我不在的時候闖了多少禍?&rdo;學生們頭一次聽到米倉底氣十足的聲音。他立於教室門口的身姿既不起眼又雄厚。
無視學生們的詫異,米倉逕自掃了被男友扶起的早紀一眼。
&ldo;櫻井,你的槍法很準啊。&rdo;
幾乎全班的同學都跟著早紀一起不大不小地顫抖了一下。
一年前的整人事件,學校裡流傳的說法是米倉不堪學生們的譏諷而跳入河道欲結束自己的生命,而真實的情況卻是,櫻井早紀用練習射擊的槍向米倉射出空包彈,致使米倉失足墜河。事後,全班同學串通了口供,令校方深信不疑。
&ldo;雖然是空包彈,但你確認不會傷人嗎?把老師打死的話要怎麼辦?&rdo;米倉旁若無人,直視早紀。
早紀不語。
&ldo;老師在說什麼呢?空包彈是什麼?你沒有證據。&rdo;多數人的後方傳來一聲挑撥,是素有&ldo;陰柔公子&rdo;之稱的最上雪。身為黑手起家的最上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卻起了個女生的名字,據說是因為他上頭兩名兄長幼年夭折後,為讓他平安長大而將他當成女孩養大的緣故。
若在平時,全班至少會有半數以上的人跟著起鬨,而此刻,學生們大多選擇沉默。
米倉似乎無意追求真相。他聳聳肩膀,走到講臺前。
&ldo;大家找地方坐好。&rdo;頭一次用命令的口氣說話的米倉,眼睛卻沒看著全班學生。
順著他的視線,二十餘名真槍實彈的軍人蜂擁而入,二十餘個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眾學生。
學生們的反應出乎意料的遲鈍,似乎全都嚇傻了。
除了少數不合群者,大家全都期期艾艾地向教室當中縮去。
&ldo;很好,省了不少麻煩。&rdo;米倉咕噥著從粉筆盒裡摳出一小截粉筆,卻並未打算立刻寫下什麼,只是在手裡反覆玩弄著。
&ldo;不用自我介紹了,總之,從現在起我重新擔任三年d組的班主任,請多指教。&rdo;
&ldo;你玩什麼花樣,米倉!&rdo;一名女生怒叫。她名叫神原桃子,是班上公認最有主見的少女。
&ldo;這是什麼鬼地方?放我們走!&rdo;
幾根槍管同時指向神原桃子。
憤怒的神情僵在了神原桃子臉上,她悻悻倒入一把椅子,發出一聲巨響。
&ldo;在正式上課之前,先介紹兩名新學生。&rdo;米倉平靜的聲調再度響起,適才神原桃子的小插曲對他而言彷彿只是空氣。
&ldo;首先,這位是石口習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