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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她自然知道姨母為什麼要這麼安排，剛才昭文帝的目光也著實嚇到她了，她也知道昭文帝不想讓自己當皇后，恐怕也不願意看到她生下長子。

&ldo;姨母……&rdo;把眼淚憋回去，苾棠才敢抬眼去看沈皇后，卻見沈皇后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容置疑。

&ldo;棠棠在王府也要當心些。&rdo;沈皇后溫柔地把她臉頰龐的碎發別到耳後，&ldo;棠棠別擔心坤寧宮這裡，姨母和阿金都會好好的。&rdo;

離開的時候，苾棠站在坤寧宮的殿門外，回身望了一眼，憋了半天的一滴淚終於掉了下來。她知道姨母還在視窗看著自己，不敢用手去擦，轉過身飛快地走了幾步，知道姨母看不到了，這才用手背胡亂地摸了一把。

她實在是太難過了，沒有回王府，直接去了竹園。

沈諾嵐一看女兒的神色就知道她情緒不對，等茂哥兒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奶孃把茂哥兒帶走了，屋裡的丫鬟們都退了出去，她攬著寶貝女兒的肩膀，&ldo;怎麼了?誰欺負我的小女兒了?&rdo;

苾棠的嘴一癟，眼淚再也管不住了，頭靠在母親肩上，&ldo;哇&rdo;的一聲哭了出來。

沈諾嵐也不再追問她，只用帕子幫她擦著淚，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苾棠哭夠了，這才抱著母親的胳膊，把昭文帝做過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母親說了一遍，&ldo;娘，我真恨不得他立刻駕崩了，姨母才能解脫。他、他今天看著我的肚子，眼神那麼古怪，我怕……&rdo;

沈諾嵐早就覺得昭文帝和姐姐之間的事情並不簡單，卻沒想到昭文帝如此狠心，害了大侄兒，害了姐姐小產又終身不孕，想要立下遺詔讓女兒不能做皇后，現在恐怕還對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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