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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學謙若不想和離，這樣是最妥當的方式。

沈世文問周學謙：&ldo;今年開恩科，你不等明年會試了？&rdo;

周學謙道：&ldo;真定是個好去處，我且先去了再說，明年二月若合適，我再回來，若不中，就還在真定。&rdo;

沈世文溫和地笑著道：&ldo;真定甚好，你外放三年有了政績，很容易入京，兩條路都好走。&rdo;

周學謙淡淡一笑，謝過了沈世文與方氏的囑咐，臨走前，餘光終究還是在沈清月坐的方向定了一瞬。

沈清月也沒有什麼話同周學謙說，唯有祝他前程似錦。

這廂周學謙來報了喜，沈世興也興沖沖回了家中，聽說沈清月在同心堂，也巴巴地趕來報喜，說他升了！

沈世文問他：&ldo;升哪裡去了？&rdo;

沈世興哈哈大笑道：&ldo;還是照磨所，以後就是照磨所主事了，等我再一二年，興許就能去十三清吏司！&rdo;

沈清月坐在屋子裡，也沒有特別高興，畢竟前世她和離回家的時候，沈世興就升了。

沈世興這些年來雖然只是點卯混日子，但吏部考核他年年都過，資歷是夠的，升為照磨所主事，也很正常。

沈清月看著一屋子的人，還有離開的周學謙，不在場的顧淮……他們這一世和前世或許稍有不同，但大多數人，大體上人生前途是沒有變化的。

就連死掉的張軒德，應該也是沒有變化的‐‐她前世雖未與舒家相認，但與張家和離後死在沈家，張家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沈清月忽然明白了，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就定數，除了老天重新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有能力改變自己的事，旁人的命運，她很難改變，尤其是顧淮這樣身世和命運都十分複雜的人。

沈家的幾件好事兒，傳去了各方各院。

沈世文的升遷，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沈世興升任照磨所主事，則有些出人意料。

沈清月念及沈正越與沈世興同在照磨所，臨走前，特意與沈世興囑咐了兩句，說：&ldo;五哥這幾月聽說很上進，您升了他沒升，您在他面前說話的時候，多多注意些，不要太得意，省得惹人記恨。&rdo;

沈世興笑道：&ldo;你放心，爹沒得去自家人面前炫耀！&rdo;

再說了，他現在春風得意，用不上炫耀，心裡就已經很暢快了。

沈清月交代下了，才安了心。

沈世興還囑咐她說：&ldo;明日記得來家裡吃酒，和懷先一起。&rdo;

沈清月答應了。

當夜，沈正越從外面回來，聽到這一訊息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直到聽說沈世興都要請家裡人吃酒，才敢信。

沈正越第二天清早就跑去照磨所問原來的主事，怎麼會是沈世興。

主事當然只說沈世興資歷夠了，最合適，沈正越雖有功勞，到底資歷不夠，升不上去，他還說：&ldo;正越，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裡，但這事兒是上面人決定的，我也幫不了你。&rdo;

這些話，主事已經對好幾個人說過了，他打發人，都是這麼說的。

沈正越卻彷彿聽出些端倪，他又想起申志文說的話，便跑去問申志文，是不是知道什麼。

申志文得知沈世興升了，沈正越沒升，又覺得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他安慰道：&ldo;你有個好妹妹，這回雖是你三伯父升了，下回肯定就是你了。&rdo;

沈正越心有不甘，臉色都冷肅了一些，齜牙逼問申志文，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沈清月和顧淮夫妻兩個，把手插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