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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梅答道：&ldo;姑奶奶和表公子很好，姑娘安心休養，過兩日再去見他們不遲。&rdo;

沈清月應了一聲。

佳梅該送的送了，該說的也說了，她便起身回去，沈清月使丫鬟送她出去。

世榮堂。

大夫人柳氏靠坐在羅漢床上，四角炕桌上堆滿了帳冊，她早已打發了丫鬟出去，只留了心腹王媽媽說話。

柳氏翻了翻帳冊，沖王媽媽笑道：&ldo;這個月的印子錢竟都收了七成了。&rdo;

這還沒到月底那幾天的時候呢。

王媽媽咧嘴笑道：&ldo;可不是，旺兒說這個月的最好收，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兒借的，因怕家裡鬧開了，嚇得東拼西湊給還上了。&rdo;

柳氏&ldo;嗯&rdo;了一聲，淡笑道：&ldo;差不多能還上的人，叫旺兒別逼得太狠，眼光要長遠。&rdo;

放印子錢，做的是長久生意。

王媽媽不住地點頭，道：&ldo;我家旺兒夫人還不清楚麼？做事最有分寸的。&rdo;

柳氏滿面笑色。她放印子錢的營生，都是王媽媽的兒子旺兒在外做攬頭，旺兒人很機靈奸猾，不過對她還算忠心，這些年替她賺了不少錢。

不過人哪裡有嫌錢多的，柳氏想到這些在自己手裡待了多年的本錢，將來都要吐還出去，心口緊得發疼，她皺著眉頭道：&ldo;三夫人那邊可有動靜？&rdo;

王媽媽肅色道：&ldo;奴婢正要跟您說呢，前院的人說，三夫人送了一封信去東昌府。&rdo;

吳氏的孃家就在東昌府，她的信肯定是送去吳家的。

柳氏忖量片刻，抓住了一絲頭緒，她忽而冷笑一聲，道：&ldo;真是個蠢貨，我都命人將後門看管鬆散些，眼看著都促成了月姐兒私相授受的事兒，她愣是叫月姐兒給反咬了一口，還害得軒德離了族學。&rdo;

算計沈清月的事兒，柳氏也有份兒，不過她本只是想借外甥張軒德的手行個方便，沒想到叫沈清月反擊了回去，幸好吳氏母女蹦躂的厲害，事事都做到頭，擔了所有責任，所以她才沒有受到絲毫牽連。

但張軒德失學，沈家跟張家撕破臉，錢氏少不得埋怨柳氏一頓，得虧柳氏花銀子安撫，姐妹二人私下裡才保持了往來。

主僕二人正說著，丫鬟佳梅進來，說沈清月把東西照單全收了，柳氏笑一笑，廚房裡的人又送來了一碗金絲燕窩進來。

金絲燕窩珍貴，柳氏平日裡都吃這個滋補，她身邊的丫鬟穿戴的也比旁的院裡的丫鬟更體面。

柳氏一邊吃燕窩，一邊平和地吩咐道：&ldo;繼續去盯著，吳氏有任何動靜都跟我說一聲。&rdo;

王媽媽應諾離開。

後來的兩日，吳氏都沒什麼動靜，不過日常起居，並無異樣。

這日，沈清月早起之後，派出去的丫鬟夏藤回來傳話說，周學謙從角門出去了。

沈清月立刻打扮了起來，穿了件平常從未穿過的衣裳，簪了沈世興給的金簪，叫丫鬟拿上她的面紗和帷帽，抱著好幾卷提前準備好的字畫，趁著林媽媽沒來雁歸軒之前，去了萬勤軒。

正好這時候沈世興要上衙門裡去，沈清月問他：&ldo;父親，女兒正好想將幾幅字畫裱一裱，順便買幾本書回來，可否與您一道出去？&rdo;

沈世興一眼就看到了沈清月頭上的金簪子，這簪子女兒都戴了好多天了，必是非常喜歡才是，他心裡高興，道：&ldo;可以，你帶上丫鬟便是，早去早回。&rdo;

沈清月心中一喜，跟著沈世興出門，便不必稟了其餘長輩，林媽媽也無可指責。她示意春葉跟緊，與沈世興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