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氚管(第2/2 頁)
的顏色,在小說和電影裡,這往往是一場盛大冒險的開幕,這貨一直到凌晨三點都沒睡著,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的計劃,結果第二天早上睡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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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放下耳機和手咪,慢慢地趴在書桌上。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以幫我提供證據?幫我證明今年是2040年?
可他不是自稱生活在2019年麼?
一個生活在二十年前的人,要如何協助我呢?
女孩臉頰貼著冰冷的木質桌面,右手手肘支在桌子上,食指上掛著護身符,像鐘擺一樣輕輕地搖晃——那是老師留給自己的硬幣,硬幣上打了個孔穿了一條紅繩,平時可以掛在脖子上,半夏的目光追著硬幣來回搖晃,百思不得其解。
肥肥的塑膠小檯燈就放在半夏的腦袋邊上,這是房間裡僅有的光源,女孩的臉被燈光照亮,身體則坐在黑暗中,她喜歡坐在黑暗中思考,靜謐的黑夜能讓她的大腦足夠冷靜。
他如何要跨越二十年的時間為我提供證據?
把它埋起來?藏起來?然後靜待二十年?
半夏很容易就想到了這一點,對方生活在二十年前——姑且認為他真的生活在二十年前(其實半夏也不相信,但她別無選擇),那麼他在那個時代挖個坑,把他要送的東西往土裡一埋,然後再透過無線電臺通知自己,讓自己去挖出來。
如果自己能找到,那就證明這一切是真的。
他將知道她生活在2040年。
她也能確定他生活在2019年。
聽上去很美好。
半夏盯著懸掛在手指上的紅繩和硬幣,那枚硬幣在摩擦中逐漸失去動能,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停住不動,以掛繩為軸心緩緩旋轉,把繩子絞成雙螺旋。
這聽上去很合理,但老師曾經說過,聽上去和看上去是不一樣的,看上去和做起來又是不一樣的,判斷某件事是否可行,只靠耳朵是不夠的,要把耳朵、眼睛、雙手和大腦全部調動起來。
女孩的眉頭緩緩皺起,她隱隱有些擔心。
如果對方真的要這麼做——真的要有目的性地把某個東西跨越二十年的漫長光陰送到自己手上,那麼這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旦有了目的,那麼障礙自然也就接踵而至,這個世界總是讓你在不經意間抵達你不想去的終點,同時在你想去的目標前設下重重阻礙。
它絕對——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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