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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激起懷中男子的羞愧，亦或是憤怒。

無論是哪種情緒波動，都足以讓一個冷靜剋制的人露出破綻。凌非便是要抓住那一絲破綻，將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逼問出來。

然而下一刻，凌非就看到剛剛還滿臉緊張畏懼的男子，在聽到他的話後，嘴角竟然一抽。

隨後，男子一臉冷漠地移開了視線，一副對他很無語的樣子。

凌非：？

怎麼回事，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要不是當前的情況不允許，穆成州真的很想對凌非翻個白眼。

穆成州：我一直睡在誰床上，您心裡就沒點兒數嗎？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凌非看著男子漆黑如墨的雙瞳，忽然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和他第一次望進小貓咪眼中時的感覺很像。

清澈的黑色瞳孔，彷彿能將他的一切罪孽洗清。

但不同於小貓藏不住的狡猾囂張，男子眼角微微泛紅，眼中還帶著幾分濕潤，讓人看了便會心生憐惜。

男子就像個被冤枉了的孩子，面對大人的怒火，既不敢反駁，又不肯認錯。只能委屈得低著頭，一聲不吭，努力掩飾住眼中泛起的淚花。是我誤會他了嗎？

一個念頭在凌非腦海中閃過。

凌非將手伸向男子的眼睛，似乎是打算拭去他眼角的淚。

穆成州不解地皺起眉，偏頭避開了。他的肩膀還保持著微微縮起的姿勢，讓本就單薄的身形顯得更加柔弱。

凌非沒有在意穆成州的躲閃，手繼續向前，觸控到了對方臉頰邊垂落的髮絲。

骨節分明的手指牽起一縷長發，繞在手指上把玩著。

穆成州心中的恐懼已逐漸消退，疑惑佔據了上風。

他奇怪地看了眼凌非，心中想著：

這傢伙怎麼回事，剛剛還一副找不到貓就扒了我的架勢，現在這是改柔情攻勢了？

對上穆成州投來的目光，凌非唇角一勾，手上輕輕一扯。

「唔——？！」

穆成州悶哼一聲，一把推開凌非，自己則是借著慣性向後退了幾步。

凌非沒再阻攔，任由穆成州從自己懷裡逃走。

凌非將纏繞著兩三根長發的手指伸到穆成州面前，笑著說道：

「很罕見的黑髮，借我幾根玩玩吧。」

穆成州：？？？

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瘋？？

凌非將黑髮綁了個蝴蝶結，系在自己的手腕上，隨後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光瞪著我幹嘛？」

穆成州抿著唇，沒有回答。

他不能說話。

凌非可是很瞭解他的人類聲音的，一開口就全曝光了。

凌非摸了摸下巴：「難道是不會說話？」

穆成州：「……」

好吧，被當啞巴總比被揍強。

「也罷，我看你不像是偷貓賊……」凌非上下打量著穆成州，又聞了聞空氣中的菜香和辣椒的氣味，接著說，「倒像是隻偷菜吃的野貓。」

穆成州在兩個罪名之間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偷吃聽起來更輕一點，便點了點頭。

「你剛才在這裡做菜了？」凌非問。

穆成州點頭。

「是我家貓教你的嗎？」

穆成州想了想，沒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比劃出了一個小圓球。

凌非會意地說：「沒錯，是這個大小，那就是我的貓。」

穆成州這才點了下頭。

「他去哪兒了？」

穆成州抬手，指向另一邊的出口。

凌非卻沒看向出口，而是緊盯著穆成州，直到把他盯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