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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晉沒說話。

&ldo;我從來沒聽說別的員工生病，你也會陪著做手術。&rdo;賀芩紅了眼睛。

沉默片刻，夏蟬說：&ldo;程總，你和賀小姐先去忙吧，艾佳有我在這裡守著。&rdo;

程子晉站著沒動。

夏蟬心裡怒火暗生，頗為後悔把他叫了過來，這時候語氣也不大客氣了，&ldo;程總非要挑這時候跟人吵架嗎？&rdo;

氣氛格外凝滯，一直一言不發的傅如玉走過來，&ldo;小芩，先讓病人好好休息。&rdo;說著，拉過賀芩的手。

賀芩掙了一下，便由她牽了過去。她眼裡包了兩汪淚水，咬了咬唇，看了陳艾佳和夏蟬一眼。

這眼神分外的複雜，怨恨有之，鄙夷有之。

夏蟬挺直了後背，緊抿著唇。

傅如玉帶著賀芩走了，陳艾佳將臉埋進枕頭裡，悶聲說：&ldo;程子晉，你也走吧。&rdo;

程子晉走過去，將她手一攥，&ldo;等你做完手術。&rdo;

陳艾佳使勁一掙，聲音虛弱，卻自帶一股狠勁，&ldo;讓你走，你聽不懂人話嗎？&rdo;

程子晉面色一沉。

僵持片刻，程子晉將她手一放，拂袖走了。

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夏蟬到床邊坐下，輕輕喚了一聲，&ldo;……艾佳。&rdo;

陳艾佳忍著痛，冷笑一聲，&ldo;你說，男人有什麼用，關鍵時候誰都靠不住。&rdo;

夏蟬心有慼慼然。

她今天跟賀芩第一次見面，就把人給得罪了，這事兒要給賀槐生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

☆、對峙（01）

? 安靜很久，陳艾佳似是低低地嘆了聲氣：&ldo;你去吃飯。&rdo;

&ldo;沒事，&rdo;夏蟬腦袋裡有些空，&ldo;我沒胃口。&rdo;

她越發後悔自己多管閒事，當時只覺得推己及人，如果她生病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大約還是希望賀槐生過來看一眼的。

可這時候，她忽然就不確定了。

正如陳艾佳所說，來了又能怎樣？男人多是喜歡享樂害怕麻煩，你最好永遠嬌妍青春，一旦哪天醜陋病困，便避之猶恐不及。

夏蟬在那兒埋頭坐了很久，心裡越發涼得徹底。

病房外忽傳來腳步聲。

夏蟬抬眼一看，是去而復返的傅如玉。

傅如玉手裡拎著一隻塑膠袋子，看了夏蟬一眼，輕輕合上門，走過來將袋子放在床邊桌上，&ldo;給你和艾佳買的飯。&rdo;

等了片刻，她見夏蟬沒動，便將袋子裡飯盒都拿出來，又拿了雙筷子，遞到夏蟬手邊。

夏蟬瞟了一眼，頓了片刻，方接過來。

傅如玉在旁邊站了一會兒，&ldo;我有事先走了。&rdo;

夏蟬垂著眼，只當是沒有聽見。

傅如玉看她一眼，似是無聲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傍晚，傅如玉又來送了一次飯，仍然是送到，二話不說就離開了。

到晚上十點，陳艾佳被推進手術室。

夏蟬在外面等著，收到賀槐生的資訊：手術開始了嗎？

夏蟬回覆：嗯。

賀槐生說：我在路上了。

夏蟬頓了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又回一個&ldo;嗯&rdo;字。

約莫二十分鐘後，賀槐生到了。

夏蟬起身看他，&ldo;你來了。&rdo;

賀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