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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屋裡不可能出現第三個人,又有著不可告人的隱秘私心,不想讓外人見著燕清異乎尋常的一面,便將聞訊欲入房內檢視的近衛與婢女嚴聲喝退,親自尋著火摺子,一聲不吭地將放在案桌上的燈盞給點著了。
燭光亮起的一瞬,適應黑暗的燕清不免有些畏光,下意識地以手背遮了遮目,又不自覺地往床鋪裡側縮了一縮。
呂布懷揣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輕輕聲地喚道:&ldo;重光?&rdo;
有道是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景。
呂布雖念不出諸如此類的文縐縐的話來,可作為百步穿楊易如反掌的的神射手,他的目力可謂是一頂一的好。
溫暖的燭光於那無暇美玉上優雅搖曳,一方坐在床榻上,茫然四顧,一方佇立在床沿,居高臨下地看過去,恰能清晰無比地看見一向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談笑間決勝負於千里之外的燕清的茫然神光盡收眼底。
似削蔥的指緊攥著被角,幔帳的淡影籠於其上,面色蒼白如紙,烏眸水潤晶瑩,放旁人身上只會是不堪入目的狼狽神色,卻因他容顏姝麗無雙,竟透出幾分勾魂攝魄的楚楚可憐。
呂布心頭微微一顫。
一時間看得眼睛連眨都不捨得眨,不聲不響地又走近一些,咕嘟嚥了口唾沫,傾身下來,試著去碰恍惚茫然,顯得分外脆弱無害的燕重光。
&ldo;重光?重光?&rdo;
被夢裡遭威猛無比的自己按在身下,翻來覆去地狠操了七八遍的倒黴受害者‐‐呂奉先給鍥而不捨地連喚幾聲,又有粗糙繭子擦得柔嫩的頰膚陣陣生疼,燕清吃痛,漸漸回過神。
比起在現代也曾交往過些身材姣好的大美女的自己或許是個隱形基佬的恐懼,他竟然會喪心病狂到幻想著壓倒肌肉發達,孔武有力,武藝當世第一的主公,這份非分之想,才是最叫燕清感到惶惶不可終日的地方。
若只是他一人被噩夢驚醒,只需坐著緩緩,不一會兒就能冷靜下來了,誰料呂布好巧不巧在這時出聲,才讓做賊心虛,深陷入自我厭惡之中的燕清被嚇得魂飛魄散了一瞬。
他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好在醒來前就已在夢中完了事兒,不然肯定會被呂布的天外飛聲給嚇得當場萎掉。
&ldo;清無礙。&rdo;
哪怕君臣感情再篤,也絕無可能經不起臣子色膽包天到想上了主公的殘酷考驗,燕清半點不想被大卸八塊,自是不能把夢境的內容透露一星半點的。
燕清恢復了雲淡風輕的笑,鎮定得彷彿之前驚懼失儀的不是他一樣,歉意道:&ldo;只是被夢魘著了,倒驚了主公歇息。&rdo;
說完這話,燕清又猛然間意識到有哪兒不對,滿腹狐疑地抬眼看向一臉坦蕩的呂布:&ldo;只是主公怎會在清的房內安歇?&rdo;
&ldo;……&rdo;
呂布眼珠子一轉,卻對此狡猾地避而不答,反倒若無其事地在床頭坐了下來,燕清不得不往裡頭挪了一挪,才確保髮絲沒被壓住,還感覺到床板吱嘎吱嘎地響了一響,很明顯地下陷了一些。
燕清心中疑竇更重,再次追問:&ldo;恕清冒昧一問,主公怎會在此?&rdo;
呂布惆悵地嘆了口氣,情真意切地答道:&ldo;布思及將多日不見重光,心甚憂慮,夜不能寐,寢不能眠,想尋你說說話,卻見你睡了,不願打擾,才在胡床上隨意安歇。&rdo;
難不成對這份不問自入,自己還得感激他的不擾之恩不成?
燕清眉心一跳,面無表情道:&ldo;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