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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雖是個粗漢,察言觀色卻頗有一套,只一貫不屑去討好罷了。他原只是隨口一提,此刻哪裡看不出向來無欲無求,對再多賞賜也不過笑著道謝便罷的重光的確頗感心動,便一鼓作氣地再邀上幾回。
燕清強撐著退拒一番後,就愉悅地接受了這份來自主公的榮寵。
只是他專心將些堪稱繁縟的衣物褪去時,未曾留意他家主公不死心地一直假閉著眼,實則偷眯了條fèng盯著他看,又在見著平坦的胸口非因布條纏裹所導致的後,悻悻地撤回了目光,閒聊時也變得興趣缺缺,成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態度了。
燕清有這現代再豪華的澡堂也無法比擬的、夢寐以求的熱湯相伴已是久旱逢甘霖的萬事足,哪裡會計較主公偶爾冒出陰晴不定、變化多端的態度,痛痛快快地泡了許久才作罷,穿上親衛們特意送來的新裳,倒詫異呂布也有這份雅興,愣是陪著泡了這麼久。
&ldo;對了,&rdo;進了董卓現已面目全非的書房,著人點燈後,將下人屏退的燕清忽然想起史上的呂布派李肅去徵討卓婿牛輔時,因其落敗而深感顏面大失,因而怒斬了這頗有幾分淵源的同鄉,也不知現在阻止還來得及不:&ldo;請問主公使了何人誅輔?&rdo;
呂布果然答道:&ldo;虎賁中郎將肅耳。先生可覺他有何不妥?&rdo;
燕清眨了眨眼,不知該感念呂布對他徹頭徹尾的信任好,還是該因他連這稱得上熟稔,又有引見之恩的故交都抱有懷疑而心生警惕好,面上卻不露聲色:&ldo;非是中郎將心懷二心,而是其確實不敵輔詭計多端也。&rdo;
雖官欲極重,但光憑那份眼色、決斷和口才就不是一無是處之輩,尤其還在即將自立旗幟,帳下稀缺人才的呂布帳下,斬了實在太可惜了。
呂布起初是斜倚在長椅上,全然放鬆的姿勢,聞言森然變色,恨恨罵道:&ldo;肅無能,竟不堪大任至此!幸有先生出言提點,否布悔之晚矣!&rdo;
他素來雷厲風行,對燕清又深信不疑,當場就不安地要動身:&ldo;吾當即刻馳援,還勞先生在此等候。&rdo;
燕清勸阻道:&ldo;殺豬焉用牛刀,一區區牛輔而已,又怎勞得主公親力親為?善戰者雖百戰不殆,知人用人的才幹卻更難能可貴。非李肅將軍無能,而是他才不在此。不若派極善突襲、又戰略過人的文遠將軍去助,主公繼續穩坐釣魚臺,任憑風浪起便是。&rdo;
呂布一臉嚴肅地聽完,眉宇間的煩躁與急切漸漸淡去,微微頷首:&ldo;便依先生所言。&rdo;
旋即二話不說,差一傳令兵向張遼下達軍令了。
燕清哪裡還看不出來,他神情越是肅穆,話越少,就越代表著他沒聽懂自己方才的話,或是沒讀過封神榜,不知釣魚臺的典故吧。
不由得莞爾一笑,識趣地並不揭穿他,而是假作不知,接著交代他明日該與賈詡先生說些什麼了。
第13章 軍師相合
燕清有時真恨不得自己多長一張嘴,才能將數之不盡的事務都一概梳理清楚,無巨細地交代給這虎頭虎腦的令人不省心的主公。可這麼一來,他又覺得不妥‐‐自己就一張嘴,呂布有時還聽不來,倘若再多一張,呂布豈不是得多長幾個腦子才夠?
將要好生禮遇、謙虛求教於賈詡這一點重複了好些次,燕清見呂布已從不以為然到如今的兩眼發直,確定這番洗腦是成功了,才稍稍放心,轉而與之探討起該如何聯合想獨霸朝權的王允,好推卻了天子的盛情賜官。
待將一切理順,不知不覺,又是萬籟俱寂的深夜時分了。
&ldo;主公如此英明睿智,清甚慰矣。&rdo;燕清可沒興趣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