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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總在他眉眼處顯現,偏又叫人無端心折難安,只為他而朝思暮想。
祝枝緩步向前,手指無意識地輕顫著落在鬱燈的臉頰一側。
那種時時刻刻能夠觸及對方靈魂的感覺奇異的消失了。
好像被單方面切斷了聯絡,祝枝面上的表情甚至是有些迷惑的。
他僵硬地順著鬱燈的長髮,聲音輕極卻又無端誇張。
輕飄飄的恍如浮在半空,像哄著誰睡一般。
「…小燈,我成功了,我們換回來了…」
祝枝垂眼,陡然笑了:「……你別與我做這些調皮的事。」
他只當做看不見鬱燈肩頭與顱頂三盞熄滅的燈,輕柔地將人抱緊懷裡,像脆弱易折的青竹,眼瞼下層的黑影不停地顫動,濕冷的水從淺紅的眼眶下浮出,彷彿映上了幾分那眼尾受傷的淺色。
祝枝的頭顱輕垂著,通身僵硬,他懷中的青年雙手無力垂下,雙眸緊閉,像是一副沉默生冷的畫卷。
寒冰玉四面八方地映照著兩人的身影,重影層層疊疊。
微小刺耳的聲音連綿不絕得響起,宛若玻璃緩緩裂開般的扎耳。
寒冰玉自祝枝和鬱燈交疊的身影之下緩緩碎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隨後逐漸向四周蔓延,粉末幾乎淹沒了一切。
魔域的渡生城陷入了一場驚異的魔氣漩渦之中,這個魔氣的漩渦宛若一個漏斗,不停地吸收著魔域的魔氣,甚至逐漸向修真界蔓延。
無數魔修只來得及看到自天邊蔓延來的血霧,他們甚至無法做出什麼反應,通身的血肉便逐漸被那血霧溶解,連白骨都化作那血霧的一份子,繼續向四周擴散,恍若捕食的猛獸般。
修真界幾乎被一層汙濁的鎖鏈困束其內,天道設想的靈氣復甦並未到來,一切也並未結束,修真界迎來的幾乎是一場毀滅般的打擊。
無邪城與千面城安插的內應動手的速度極快,他們有些人甚至混到了那些宗門的高層,小宗門幾乎全然被一瞬間控制住,便是那幾個極大的宗門也抵抗的極為艱難。
魔修們掠奪廝殺後便迅速撤退,便是有心逮也逮不到,像是陰溝中的老鼠一般狡猾。
修真界的靈氣日復一日地減少,靈氣罩像是千倉百孔的漏斗一般,魔氣不停地朝其內汙染。
若不是有澤玉仙君日夜不息地修補,修真界的生存環境只會更糟。
只是光憑藉澤玉仙君一人也終是無濟於事,大大小小、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戰事壓榨著每一個人的的精血。
澤玉仙君冷白的臉側濺到的血液幾乎都開始發黑了,他以劍困束諸多的陰煞,額頭爆出幾分青筋,眼白處的血絲幾乎要侵佔那菸灰的眸。
陰風吹起他手臂側黑色的衣袖,隱隱約約可見那手臂上數道未曾癒合的疤痕,白色的骨骼隱隱可見。
無數細密的黑點粘附在他的皮肉上,並不起眼,只是叫他冷白的面板籠上一層死穢之氣。
渡生城主的傀儡咒世間難解,中咒者本身都難以察覺到異樣,一般能被發現的時候,這人幾乎也將淪為一具行將就木的傀儡了。
澤玉仙君剿滅那些陰煞,劍刃自動回到他的手中。
只是此刻他腕骨浮軟無力,那柄劍直接從他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面。
腦海中的聲音自那日隱沒後終於忍不住了似的再次出聲:「澤玉仙君,你身上的傀儡咒已經開始滲入周身的經脈了。」
澤玉仙君聞言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唇,他拇指按壓著天靈穴,白玉般的面上開始泛上一層難以言喻的死白之色。
半晌他菸灰的眸中彷彿蒙上了層陰黑,喉頭微甜,仙人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黑血。
「你也夠狠,這般直接用再生的血液阻擋咒術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