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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徹底的亮了,太陽從青山鎮的最高山頭出升起。
可光明帶來的並不是希望,它徹底的讓汙穢暴露在光芒之下。
鬱燈看到那個少年的自頭顱而下的身體,乾癟的好像被擠乾淨空氣的人偶娃娃,破碎的身體血淋淋的一片,他像一具枯骨,艱難的轉著眼球,好像下一刻就會徹底煙消雲散。
那些人滿身的鮮血,他們笑的很滿足,可眼中的貪慾還未曾散去,盯著少年的一雙雙眼睛彷彿在泛著綠光。
領頭的人給少年施了一個法術,讓少年周身血肉緩慢生長,但那恢復的速度實在太慢,於是他只隨意的將少年扔進那眼鎖龍坑,一群人收拾好身上的血跡,戴好白色的面具,又恢復了仙人的姿態,緩緩離去。
鬱燈渾身一顫,這才恢復身體的自由。
他腳下顫抖的不行,搖搖欲墜的險些跌倒。
鬱燈走到宛如被丟棄的垃圾般的少年身邊,手指顫抖,眼眶通紅,他心中湧動著一股心疼又崩潰的感覺。
情緒太過劇烈,導致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猙獰。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費力的睜眼,看到了跪坐在自己身邊的紅衣青年。
青年的臉上全然是一種陌生的情緒,像是難過、像是憤恨、又像是對他的憐惜,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種崩潰感。
祝枝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青年發尾的辛夷花落在他只剩下白骨的掌心,很漂亮,很柔弱,好像要在他的掌心盛開一般。
少年費力地曲起指尖,輕輕地籠住了那多小花。
他小聲的、顫抖地安慰著青年:「我……我沒事,很快就會長好的,你別、別怕。」
鬱燈一聲不吭,指尖泛起一股濃鬱的靈力,他一股腦地將那些靈力全然輸入少年的體內。
血肉復甦,靈氣和緩,就像是一塊塊被挖開的溝壑逐漸被填平了一般。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這件事的原因。
少年恢復了一些氣力,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鬱燈,輕聲道:「先生,我可以叫你燈燈嗎?」
他說著,臉頰染上一星半點的紅暈,抿唇道:「我聽鳥兒們互相就是這樣稱呼的,顯得…和對方關係很好。」
鬱燈緩和了情緒,這才低聲道:「當然可以。」
少年祝枝很好哄,只是答應了這麼一件小事,他就忍不住地彎唇笑了出來。
很快,他收斂的唇邊的笑容,輕輕抬起手指,指腹溫柔的接住鬱燈頰側的水珠。
少年的心中湧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這是燈燈的眼淚,很好看,跟燈燈的人一樣清澈漂亮,他真想……連同燈燈一起吞入口中才好。
燭龍巨蟒的雄性一般來說佔有慾極強,而雌性一般體型都會比較小,雄性在擁有伴侶後,一般都會產生想要將伴侶吞入口中保護的衝動。
當然,吞入口中並不是說它們要吃掉雌性,他們僅僅是想徹底、永遠,甚至是病態地想要將伴侶徹底佔有而已。
他們對於融為一體的執念非常的深。
少年祝枝對於自己生出的這種想法非常的害羞,他抿唇,半晌才道:「燈燈上次離開的時候告訴我會儘快回來看我。」
鬱燈心中一個咯噔,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夢境的真實性。
現代科學以及研究到時空的概念了,科學家們基本上以及證明瞭平行時空的真實性,但令鬱燈有些不解的是自己的這個夢境。
夢境一般來說都是一個人曾接觸過或者看到過幻想出來的畫面,而且夢境的連續性基本上很低,鬱燈這個夢境從某種意義上像是另一個真實存在的時空。
他甚至能在夢境中有所感覺。
祝枝見鬱燈眼前發愣,並未搭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