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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倒叫鬱燈心中生出些愧疚,仔細想想衡玉其實也很好。
他練劍受傷衡玉會親手給他上藥,從一開始的不知輕重到後來的溫柔輕緩。上次他跑累著了,最後還是衡玉將他抱回去的。
鬱燈想了好一番才開口道:「蘇兄,我……」
蘇玉未等他說完便合攏了扇面,笑意不變:「小侯爺,你該不是害怕這些場面吧?還是小侯爺心中仍忘不了那祝枝?」
他說著,眼睛往那桃林入口瞥了一眼,笑意深深,甚至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陰狠與惡毒。
那桃林入口處此時走來一位著淺月白廣袖長袍的溫雅男子,男人純黑的眸落在鬱小侯爺身上,眼中不知是何情緒。
鬱燈這人在上京肆意許久,自然受不得激,當即便道:「蘇兄莫要胡說了,我怎會害怕?前些日子不過是本候一時弄錯了感情一事罷了,蘇兄可要慎言。」
祝枝聽到鬱燈這句話的時候,腳步微頓,面色不變,只是掌心卻被指甲深深嵌入。
蘇玉卻哈哈大笑,鳳眼看著祝枝,意有所指:「小侯爺說得對,那祝枝不過得你半分憐惜,竟將玩笑當真了,不過一介布衣寒門,還真以為自己能混入咱們的圈子呢。」
鬱燈聽了這話卻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皺眉,捏了一杯酒便倒入口中:「蘇兄話也不該如此,祝大人雖是寒門,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也是有一番本事,當今皇上為何廣招寒門學子,不就為此麼?」
蘇玉笑容微頓,掩了眼底的神色,只笑笑不說話。
祝枝卻心中微動,沒想到鬱燈竟是這般想的麼。
男人嗓間微啞,聲線依舊乾淨溫潤,如他的畫皮一般如沐春風:「小侯爺這般說,卻叫枝心生仰慕。」
祝枝說的正經,好像那「仰慕」不過是一般的字詞罷了。
鬱燈倒是被嚇了一跳,他哪能想到祝枝居然會在這裡。
眾所周知祝大人可是清風明月堯堯君子,這種採芳宴他怎麼可能會來。
鬱燈尷尬笑道:「祝大人怎會來此?」
祝枝淡淡的看了蘇玉一眼,隨後對鬱燈笑地如沐春風:「許久未與小侯爺敘舊,心中頗為念想,恰巧蘇兄盛情邀請,說這採芳宴是個書畫宴席,小侯爺也在,枝便想來與小侯爺一同品味。」
他說著,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周圍那些糾纏的男女,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帶著幾分純情與無措道:「卻不知這採芳宴竟是…」
蘇玉眼底陰沉了幾分,祝枝這幾句話無一不是在貶他,說他浪蕩,嘴中無一真話。
鬱燈這會也有些不喜了,他皺眉對蘇玉道:「蘇兄如此行事怕是不妥罷?」
蘇玉臉上的笑都僵了:「是臣的疏忽,還請侯爺見諒。」
鬱燈也不想多做糾結,他早就想離開這個什麼採芳宴,這會兒剛好有現成的藉口。
他起身,理了理衣袖道:「今日多謝蘇兄相邀,如今祝大人因本侯而來,本侯自然也要招待一番,蘇兄我們便下次再見罷。」
祝枝聞言笑得愈發清雅動人,順著鬱燈的意思拱手道:「多謝蘇小侍郎招待。」
蘇玉修長的手指微微捏緊,黑眸中閃現幾分陰冷的血色,額頭眉心閃過一抹猩紅。
蘇玉身後的古樹枝隨著微風輕輕搖動幾分,樹葉翩躚而下,襯的他長身玉立,倒真有幾分不羈的浪蕩兒郎感。
只是那俊美的眉間染著幾分戾氣,蘇玉頭顱微垂,髮絲自上而下垂落,顯露出一片陰鬱的陰影。
「鬱燈……你還是喜歡他。」
「為什麼……即便如此,你還是隻喜歡他。」
鬱燈看著古樹前的青年,忽的產生一股恍惚的錯覺。
好像眼前的青年與那古樹化作一體,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