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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微面上一窘,臉氣白些許,又不好發作,就嗔怪聞隆:「就你最懂!兒子在這,一點面色都不給我。」
聞隆粗重的眉毛上揚幾分,「怕什麼,兒子又不是外人,有什麼難為情的?」
聞厲笑著再添一把柴火,「誒,你們隨意啊,不必顧忌我,我早就習慣了。」
「就是。」聞隆附和。
聞嘯不置一詞。他又與聞厲的目光對上,聞厲眼瞼上下翻了翻,不加遮掩的挑釁眼神從那張討厭的臉上迸發出來,聞嘯低眸。怕再看下去,他連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剛才那意思,他看懂了。聞厲在說:看吧,我們融洽得很,你插不進來話的。
周微和聞隆的對話還在繼續。
周微說:「這不是聞嘯回來麼?」
聞隆終是退一步:「好好,我收斂一點。」
「聞嘯,吃啊。」聞隆又招呼著他。
聞嘯在旁,如坐針氈。又勉強吃了口白米飯,總覺得不對味。
他放下筷子,道:「你們慢吃。」然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他始終想不明白,到底他想和他們毫無關係,還是他們對他始終像個外人。
走前,周微還想效仿之前一樣將他拉回來。甚至聞隆發怒,一氣之下重重扔了筷子。
聞嘯內心毫無波瀾,周微拉他,他沒動。
聞厲落井下石,抱胸在一旁冷嘲熱諷,「這麼大人,還像小孩一樣總博取關注。」
他們可能不覺得,但是他們穿著一樣的定製拖鞋,一齊指責他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家人。
「你們的好兒子回來了,我該走了。」這是他臨走前,對周微說的最後一句話。
出玉龍山莊明顯順暢許多,保安很有眼力見,一看是他的車,還低眉順眼地和聞嘯打招呼。
但他心情不佳,沒理。
聞嘯腳踩油門,飛快駛離。等到玉龍山莊的大門遠到成為一個黑點,才覺得暢快。
——
五一這幾天,門診量比平時翻了兩番。計劃一上午就能結束的門診,到了下午五點多才收尾。
聞嘯又去病房轉了一圈,才回辦公室。
一進門,眉不自覺微擰著,「怎麼又來了?」是醫院沒給他配辦公室麼。
許玄轉著椅子,懶洋洋癱著,「躲你這清淨清淨,可給我累慘了。」說著問他,「門診剛結束?」
「嗯。」低低一聲,他上前將許玄扒拉開,「起開,坐對面去。」
許玄被拉起來,心不甘情不願嘟囔兩句:「坐對面就對面。」
話雖如此,對面就一個最普通的板凳,唯一能受力的點在屁股。一坐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折了。立馬感嘆,還是椅子好。
兩人都休息著,許玄趴在桌面上,聞嘯可以一眼睨到他的頭髮頂。
許玄道:「聞嘯,我覺得我長白頭髮了。」
他回:「那不是正常。」
「我還髮際線後移,你說圖什麼呀!」
「懸壺濟世,治病救人。」許玄這番話,聞嘯沒多想,只當他是累了。
「別拿這套官話搪塞我。這話也就十年前的我信。」他這人清醒得很。再多的理想也被日復一日的瑣事磨平了。
「這不是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嗎?」聞嘯吊著眼瞧他,一時分不清他是真灰心喪氣還是矯情。
下一秒,本該喪氣的人抬頭,眼裡放光,「那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好傢夥,裝的。這是聞嘯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是他就知道沒好事。
「下週六晚的時間空出來啊。」許玄慢悠悠說道。
「怎麼?」聞嘯比他還漫不經心。
「你先空出來